“马基雅维利。”琴手摘下帽子,自豪地伸出手:“可以叫我‘马维’。”
“幸会,马维先生。”老马季雅握住了马维的手。
马维受宠若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礼遇。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老马季雅握了手,然后回到同伴那一侧,把大号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杯子。
“行啦。”马维惬意地打了个饱嗝:“今天的酒喝完啦,今天的牛也吹完啦……”
听到这话,一旁的金发佣兵叹了口气,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也的打扫干净,然后走到已经醉醺醺的老杜萨克身旁,把后者搀扶了起来。
“……该用一场盛大的酒馆斗殴结束今天的表演了!”马维兴高采烈地宣布,他羊装伤感:“哎,原本今天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店老板想赖掉我的演出费?”
话音刚落,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马维已经拎着酒杯跳上桌子。
他吸足一口气,发出一声能震碎窗户的大吼:“弟兄们!外郡的乡巴老打咱们枫石城人啦!”
吼罢,马维将手里的杯子用力砸向刚刚飞来酒杯的偏厅角落。
一声惨叫和怒骂从角落传回。
一场浩大的酒馆斗殴随即被引爆。
酒桌被掀翻,板凳被抡飞,这边挥来一个拳头,那边踢来一只大脚。
你打了我、我打了你、谁打了我、我又打了谁?
没人知道。
已经醉醺醺的酒客如同成捆的干草,一粒余尽落进去,立刻便令酒馆被大火吞没。
老板娘从另一侧偏厅跑过来,见到眼前的混乱场面,急得大声尖叫,可是除了尖叫以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聪明的后厨伙计已经堵住了通往大厅的门,第一时间保证“战火”不会波及自身。
马维大笑着用鲁特琴打倒了一个朝他扑过来的醉汉,意犹未尽地扑向另一个刚才喝倒彩最大声的人。
齐格飞则保护着老杜萨克,一面搀扶后者,一面朝门外走去。
……
吉拉德醒来时,已经是在家里的床上。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妻子在自己面前。
“你醒了。”爱伦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吉拉德有点茫然,他撑着身体想坐起,后背却传来一阵酸胀:“就是后背有一点……”
“儿子都已经结了婚,怎么你还像年轻时一样胡闹?”爱伦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嘴角却带着笑意:“我去给你拿点水来。”
说罢,爱伦走出了卧室。
吉拉德不知道妻子在说什么,直到他看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时老米切尔先生才想起来,他前一秒还在酒馆!
爱伦端着水杯回到房间。
“我……我……”吉拉德一拍脑门,急忙问妻子:“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两个年轻人把你送回来的……”
“一个金发,一个戴帽子。”吉拉德打断了妻子的话:“对不对?”
爱伦点点头,她放下水杯,坐到丈夫身旁,耐心地问:“怎么了?”
吉拉德稳住心神,问妻子:“那两个年轻人在哪?”
“把你送到门岗,他们就离开了。”爱伦不解地反问:“怎么了?”
吉拉德发出一声遗憾的长叹,疲倦地倒在床上。
……
与此同时,温特斯·蒙塔涅的住所也是灯火通明。
因为有一位至关重要的客人来访。
不,不是客人。
是远比那种身份更亲密的关系。
同学、战友、至交、同志……
“你可终于来了。”温特斯满心欢喜:“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是啊。”巴德温暖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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