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一本参奏苏同万故意虚报花费,靡费治雪灾银两的折子,再次引发危庆辰和纪言玉的口舌之争。
皇帝安排人去严查,剩下的则是听两人一句接一句。
参奏的折子里只写了大概,细节他得核查。
一时半会,并不能在早朝上定下来,两人打嘴仗有点水早朝时长的意味,也有寻对方不痛快的意思。
“启禀皇上,苏同万罔顾朝廷命令,置受灾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如若查实真有此事,光是严惩此人恐怕不够。”
皇帝问他那爱卿想怎么办?
危庆辰把话说得特别大,中心思想就是查,狠狠查,没错也要定个监督不严的罪责。
纪言玉一哆嗦,再往上查,就得查到他那一系了。
“危大人所言欠妥,”
纪言玉出列,斟酌着发言:“苏同万的事情尚未查实,快过年的就大动干戈在去查,危大人的话里话外都把他们当有罪之人,岂不是寒了办实事的人的心?”
皇帝冷眼看着他们表演。
一开始还能说是据理力争,后面就是反对对方的反对。
很快地,皇帝发现,云皎的回信用在这里居然非常方便,特别是“确实”,天子回复一句确实,就够另一方着急地去驳斥,他两不相帮,让两人快打起来。
在一句句确实之中,他越发想念云皎。
下朝之后,皇帝第一句就问:“青雀呢?”
昨晚他强忍着没有看云皎的回信,忍着到第二天的早朝,苦苦等了一夜,笺上只有四个意义不明的字。
“尊嘟假嘟,尊嘟假嘟……”
他略微沉哑的声音反复念叨这四个字。
旁边不明所以的图形又是何意思?一个小的圆,一点,一个大的圆……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收到从宫里传递出来的消息的危庆辰。
其他嫔妃要往宫外传递消息,兴许要等宫女被恩准见家人的日子,但皇后手握宫权,这点小事自然轻松办妥。危庆辰拿着抄写下来的熙嫔密信副本回到府里,自个儿先琢磨一遍,实在想不出来,才让心腹门客一同破译。
“区区一个女子写的密信,竟令我等完全看不懂!”
“得结合宫里发生的事情想?”有人提出。
“危大人,皇后娘娘最近有什么动作吗?”又有人问。
“呃……”
说到自家闺女的动作,那可真是罄竹难书的多,一时半会说不完的。
不提远的,就在早上,新鲜出炉的珍答应去建章宫请安,就闹了一出笑话来。
其实是江贵人先开的口:“听说昨夜皇上召幸了一个宫女,早上还赐了封号,那宫女说来跟皇后娘娘还有点渊源呢,看来还是娘娘会看人,宫里又多一位姐妹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珍答应长什么样子。”
她掩唇而笑。
要说贵人位分在请安时其实是不配多话的,可她闹破了天也和太后同一个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是比其他贵人多三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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