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宇思索着,说道:“粮道,是助力,也是牵制。且看看吧。”
王驰似是笑了笑,说道:“当然要看,还要近处看!”说着伸手,亲卫便将缰绳递上。
王驰翻身上马,道:“走,咱们也去看看这霍二爷去。”
施凌一听不用回驿站便高兴,又突然想到什么,好奇问道:“是不是就是捐了一万石粮和好多冬衣的元州首富?他们想干嘛?”
施宇点了点头,端居马上,镇定从容地打马前驱。
“管他想干嘛!”王驰在烈风中眺向前路,静了半刻,拍马前行,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有,就是该有的信儿一个字都没。”
施宇当然懂他最着急的还是要找到白泽卿的下落,问道:“兵士们都快将元州翻个个儿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嘚!”王驰轻呵一声,策马慢行,叹气道:“就怕陆路出岔子才走水路,谁料还是……”又气闷道,“到底是怎么从这密不透风的舱底逃走的?”
白泽卿是怎么逃走的,这真是个好问题。
施凌的马本比两人慢了一步,听到了这一句,她打马上前几步,又没说出话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表情。
施宇瞪她一眼:“你有话就说。”
施凌将皮鞭在手腕上绕了绕,讪讪道:“离先生也是那时不见的……”
施凌虽然不愿意相信是那叫离先生的道士所为,但,道士离开的时间和白泽卿失踪的时间完全一致,而重重包围中,能不声不响将人带出去的,非他莫属了。
“离先生?”王驰诧异看向施宇。
“就是那落魄道士。”施宇叹气。
“阿凌!”施宇难得有气得声调都拔高了几分的时候,遥遥指着施凌的鼻子,道:“早就跟你说了,这种江湖术士信不得。说不定就是哪里的奸细!”
“绝无可能!”施凌脱口而出。
她才不信离先生会是奸细——他这样的人,谁能指使他?
她忽然想起道士在船上说的话,忙辩解道:“大哥,离先生应该只是对她身上的怨气感兴趣。”
施宇仰头扶额,“我真是,恨不得狠狠揍你一身怨气!”
王驰忍不住往后仰了仰头,捏了捏眉心,沉吟片刻,才问道:“阿凌,你与那离先生可有联络之法?”
我有个鬼!施凌心里闷闷的,咬唇摇了摇头,垂首将手中皮鞭又绕了两圈儿。
王驰和施宇见施凌突然间的小女儿情态,对视一眼,尽皆无言恶寒。
王驰又失笑,捶了施宇的肩头一下,说:“到底是你妹妹。”
施宇摇头无语。
施凌白了大哥一眼,强行拉回话题,道:“早知道让她跑了,不如一刀杀了。”她手刀做了个狠狠砍下的动作,“雪霁哥哥先前踹她那一脚还是太轻了,既然没有当即毙命。”
王驰冷声道:“那一脚本就是往黄泉路上踹的。她能不死,我认她命硬。不过且不要再落在我手上!”
便在此时,有西北铁骑的斥候策马追了上来,在马上俯首躬身抱拳:“少将军,京城来人了,带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