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泽卿一波分析猛如虎,半夏半张着嘴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霍二爷一边写字,一边接了一句:“已经托钦差温大人封查衙门所有文书。”
“理应如此,孙正通死得不冤,就怕放走了更大的蛀虫。”白泽卿叹气,“只盼三娘子那边的眼线能查到仓米的去处。”
半夏失声道:“你,你怎知三娘子有眼线?”
“猜的。”白泽卿露出了无奈的眼神看着半夏。
白泽卿略一思考,道:“先前在家中听闻孙知府纳了新花魁,我二哥便说过,只怕孙府再无秘密。想来,不止新花魁,三娘子的泮月楼,在元州官员们府中都安插了信得过的人吧?”
半夏佩服的点了点头,又挣回面子的补充道:“何止,元州城的世家显贵、官员商贾,哪家没有泮月楼的人。”
白泽卿轻轻将桌上的“孙”字抹掉,口中似感慨般道:“这也难怪三娘子来虞山仓的时间比预期快了不少,想必是她在二爷传信之前就收到了线报。”
半夏抿了一口茶,挑了挑眉对白泽卿道:“你可知,为何知府家眷会闹事?”
“大闹听泉寺吗?”白泽卿问道。
“何止,”半夏盈盈一笑,娇声道,“去听泉寺前,已经闹了好几日府衙了。”
白泽卿稍一思索便想明白,必是霍三娘子授意那新入门的花魁挑拨。又问道:“三娘子是为了不让官府潦草结案,才让花魁娘子与知府夫人分说?”
“不然呢?”半夏俏皮的眨了眨眼,说道,“西北王的那位少将军前脚刚走,官府这边几个能做主的便迫不及待要以自尽结案。哪能让他们得逞!”
白泽卿道:“可见孙知府的死,绝无可能是自尽,官府深涉其中。”
可是,为什么?
白泽卿又用指尖沾了茶水在茶案上随手画着思路。
这件事的源头是什么?
是粮食。她写下一个“粮”字。
那杀死孙知府的好处是什么?
白泽卿又写下一个“孙”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问号。
是顶罪?顶的什么罪?顶的以霉米换仓粮的欺君之罪?
不对!
孙知府已经开始想办法调粮蒙混过关,那杀他的人,大概率不知道这件事。
是两方人!贪墨粮仓换霉米的一方。杀孙知府的是一方。
白泽卿在“粮”字下方写了个“贪”字。又在“孙”字下方写了个“杀”字。然后在中间画了道长线将两边隔开。
那火烧虞山仓的,应该是贪墨官粮的一方。孙知府一死,让他们非常确定已经没有办法将霉米换出。迫不得已只能全部烧掉,再糊弄一个火龙烧仓的借口,如此毁灭证据,虽然冒险却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所以,引霍云城去虞山仓的人,就是贪墨官粮的一方。
白泽卿在“贪”字下方,写下一个“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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