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风楼作揖道:“张将军……”
张辅气得吐血,忍不住道:“安南王呢?安南王在哪里?”他心里还有那么点点的幻想,虽然明知郝风楼这个家伏向来除恶务尽,不过他依旧幻想着,这郝风楼不至于疯到完全断绝自己后路的地步。
都风楼正色道:“陈天平胆大包天,怠慢天朝,如今已经授首伏诛。”
伏诛二字差点没令张辅一头栽倒在地,他满是骇然,竟是有些失措了,连忙去看沐民,沐民只是苦笑。
最后张辅宛如虚脱一般,苦笑道:“好,好啊,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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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有气无力地抵达了独柱寺,他的新行辕如今便坐落在这里。
城内的喊杀还在继续,那些丘八们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了,如同脱经的野马,想要让他们再安份,已经不再可能。
一群丘八一旦失去了约束,自然而然就成了乱兵,他们如疯子一般侵门踏户,已经不再满足于发泄私愤。
对此……
谁也无能为力,任谁也只能苦笑摇头。
张辅已经懒得理会这些,他心里清楚,自己犯事了,犯大事了,一个失职的罪名是逃不脱的,即便郝风楼是主犯,可是身为主帅,掌控不了部下,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似锦的前途全部丧尽。
如今高高坐在这庙堂的首位,沐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自始至终,沐履没有做声。
还能说什么?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回天乏术。
郝风楼也已经进来,却是大刺刺地坐在沐民的下首位置。
张辅抱着头,最后苦笑连连地道:郁风楼,事情的后果,你知道吗?”
郝风楼正色道:“将军,无论朝廷怎么处置,一切的后果,卑下承担。”
今日,他没有玩弄心机,显得光明磊落,主动承担起此事的责任。
沐履突然道:“这件事虽是郝金事铸下的错,可是我等亲历安南的怠慢,此事定要立即上书,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无论如何,料来朝廷觉得情有可原,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张辅冷笑道:“他自己作死,谁恳求也没用。哼!”
沐次却是劝道:“将军息怒,事情巳经发生,眼下也唯有亡羊补牢。不过麻烦也有,御使那边未必会肯为都金事说话,假若他添油加醋,此事……不会善罢甘休,实在不成,卑下去说说看,且看看这周御使到底是什么态度,看他是否能赏几分薄面。安南的事终究是你知我知,朝廷是瞎子摸象,事情怎么个说法,靠的就是大家的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其实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大的事又能怎样,卑下说句不得体的话,卑下现在年纪不小了,若是和郝风楼这般的年纪,也未必能忍住。是可忍,孰不可忍,都已欺到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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