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金手指”,又掌握一条生财之道,再加上总管大人看似严厉,实则对他非常宽纵,除了三餐的准备要出功出力,其余时间均可自由支配,也难怪他对入内门提不起半点兴趣。
而三年来,内外门弟子每年死亡与重伤的数量过百,更是让他避之不及。
别人习武为名,为利,为权,为势,而他,只为好好活。
活得似百姓那样简单,活得似富家子弟那样安生,活得似据说修为已达化劲,拥有超过两百年寿元,近百岁还保持着中年人模样的国君那样长久。
是以,别人要争,他只想苟。
略事调整,林安生再度闭目吐纳,进入冥想状态...
天蒙蒙亮,林安生翻身下床,略作洗漱,推门出了石屋。
一夜的修炼,很是奢侈地消耗了一整块一品灵石,让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疲态。
一路来到伙房,两个伙夫两个帮厨已经开工了,林安生上前打个招呼,撸起袖子,也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一个个灶头上,蒸笼冒起了白烟,锅里传来沸腾声。
后头的事不用林安生张罗,他盛了碗菜粥,一碟三个白面馒头,来到外头的饭堂,找了个落脚位置坐下。
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个肥胖的身影闪了过来,林安生侧脸看到小胖子的额头肿着老大一个包,不禁莞尔:“你这是...夜里上茅房撞的?”
“下个月就要内门弟子大选,总得临时抱抱佛脚,昨晚在演武场练到半夜,脑门在木桩上磕了下。”
小胖子名叫徐乐,并非林安生一样的杂役弟子,而是外门弟子,只每天晚饭时来宗厨帮工赚些“外快”,顺便蹭一顿饱饭。
随口解释着,徐乐在对面坐下,瞅了瞅林安生面前的白面馒头。
“豆浆是早上现磨的,我去帮你盛一碗。”林安生把碟里剩下的一个白面馒头往徐乐面前一推,起身去了伙房。
外门弟子的月供根本满足不了日常修炼所需,除了一些家底殷实的,绝大部分要靠出卖劳动力,或者接宗门任务来贴补。
小胖子属于绝大部分中的一员,平日里过得很节省,两件褪色严重的外衣常年更换不算,每个月一多半天数还会三餐并两餐。
如果把宗门比作一家企业,外门就好似企业办的培训学校,只有毕业的优等生,进入内门才是真正的企业员工,才能获得相应的待遇。
一会儿后,林安生去而复返,手里端了一碗热乎乎的豆浆,还有一碟五个白面馒头。
徐乐不客气地干掉四个,“咕噜咕噜”把豆浆喝了个碗底朝天,心满意足打了饱嗝,眸光飘散了几下,见周围无人,这才低咳一声,道:“安生,跟你商量个事儿,你那里有多余的灵石吗?”
“嗯?”
“那个,还有半个多月,我准备拼一拼,争取在内门大选前冲上炼体八重,你...能不能借我一些灵石?”
应该是生平第一次开口借钱,徐乐的脸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巴巴的眼神一分紧张,两分忐忑,三分恳切,四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