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阳非常郁闷。
由于此事涉及妻子们的内部,因此不好求助于绝对万能的王大小姐,亦或是相对万能但说话更好听的公主姐姐。
妖魔这边,成熟的知心姐姐慕容殊也已经不在,叶茹不知道跑哪去了,姜酒和林狐又明显靠不住。
虽然不想去污染小理的笑容,但想来想去,也只能将这些烦心事情,倾述给永远温柔的苏理理听,权当发泄。
听程晋阳大致说完,苏理理若有所思地道:
“晋阳也很辛苦呢。”
“是啊。”程晋阳苦笑说道,“虽然这事是小佩姐吃亏,但是我也不可能去偏帮她,也只能和稀泥。”
“晋阳,你的做法没有错。”苏理理温柔说道,“帮理不帮亲,听上去似乎很美好,其实却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因为很多事情,并不是用道理就可以解释的。比如你觉得她们在故意捣乱,然而在她们看来,自己所爱的男人在房间里和其他女人睡觉,不直接杀进去就已经很收敛了。”
“毕竟吃醋,对配偶的独占**,也是人性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啊,怎么能强求别人不吃醋呢?”
程晋阳沉默良久,低声说道:
“倘若是冲我来也就罢了,只是我不忍心让小佩姐受连累。”
“晋阳的想法是好的呢。”苏理理亲昵地拉着他的手,“但是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嘛。”
“也不知道我家这经要如何念。”程晋阳叹息说道。
“如果是参考历史呢,这种情况一般需要立正妻。”苏理理认真说道,“妻妾们的斗争是不可能停歇的,而丈夫切不可直接干涉其中,否则无论帮理还是帮亲,帮这边还是帮那边,都会有偏宠一方的嫌疑,最终埋下后宅大乱的导火索。”
“如果丈夫委托正妻来管理后宅,就能将妾室们的仇恨全部集中在正妻身上,他自己便可以坐在一个永远理智的、威严的、随时为大家主持公道的超然位置上了。”
“不止是后宅管理,便是朝堂之上也差不多。群臣之间必有争斗,而皇帝是绝不能亲自下场的,他通常都是去树立一个揽权的宠臣,然后将所有朝臣的仇恨,全部都集中在这个宠臣的身上。”
程晋阳当然明白苏理理的意思:树立一个正妻作挡箭牌。
如果昨夜有一个正妻在,那么正妻便会立刻出声,制止醋意大发的姑娘们,否则便有能力不足以管理后宅的嫌疑。
同样的,被制止的姑娘们虽然心里不快,但碍于正妻的威严和权势也不得不屈服,同时将仇恨转移到正妻身上——当然,正妻自是不怕妾室仇恨的。
而程晋阳作为丈夫,便能像坐观群臣互斗的皇帝般,坐在一个超然物外的位置上,所有姑娘们不仅不会埋怨他,反而会加倍努力去讨好他,以求获得和正妻抗衡的宠爱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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