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锦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反倒是提醒了她,笙歌冷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些不快道:“在木家的时候,她就和陈氏处处针对我,见不得父亲对我好,容不得木致远一心向着我,总之,什么都要和我争,什么都要和我抢,如今都已经嫁了人,还这么不安分,居然在背后教唆姚玲谋害我的孩子,心肠果然是够狠的,跟她的母亲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哼,害我也就罢了,还当着外人的面,中伤我和齐哥哥,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拾锦心里也是气不过,她道:“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难道大小姐就这么算了吗?”
话音刚落,笙歌便立马道:“她帮着姚玲害我流产没了孩子,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就这么轻易饶恕她。以前看在父亲的面子,我并未跟她多作计较,没想到我的退让反倒让她变本加厉起来,既然她木嘉婉都不顾念姐妹的情意,我又何必对她一再退让,她这种不知好歹,压根就不值得人同情。”
拾锦也觉得大小姐该是如此,只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来。
“二小姐确实该受些惩罚,只是这样一来,二公子必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以二公子嫉恶如仇的个性,一定会帮着大小姐指责二小姐的不是,说不定还会和二小姐闹僵,影响了夫妻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情况会更严重,大小姐你不是一直都盼着二公子好的吗?”
如果真闹到那样的地步,一定不会是大小姐愿意看到的。
原本极为生气的笙歌,在听到拾锦分析的这些可能以后,一时之间,犹豫了起来。
“你说的对,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转念一想,她又道,“可是我又不愿意由着木嘉婉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就算我这次不予计较,只怕她也不会收敛的,与其她日后做出更为极端的事情来,也该找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大小姐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奴婢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拾锦道,其实在她心里,她也是希望自家的姑娘不该一味容忍二小姐,要是早点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难而退,兴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说来都怪大小姐心善了,心善的人总被无情的人伤害。
此时夜也深了,笙歌向外面看了看,漆黑的看不见东西。
想起这个时候顾以澂还在书房里,笙歌心里暗叹了一声,也不知这个时候顾以澂在做什么,白天的事情,姚玲说的那些话,还有她和齐志昊之间的事,她一直没有开口告诉他。一来是没有勇气,二来是自己不想提那些过往,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压在她心底的往事,竟成了别人恶意中伤的利剑,生生扎疼了她,也扎疼了顾以澂。
他之所以反常,大概心里多少是有所抵触这件事情吧。
她明白,她得找个时间与他说清楚,否则有些事情一直压在心里,早晚会压出问题来,她不想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因为这些过往而生了误会,闹了不快。
她原以为自己不说,对方会明白的,这个默契会直到永远,原来,一旦在意了对方,便会在意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