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姚玲就算再想劝说一下,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既是如此,姚玲只好吩咐示意秀翠将东西收起来,然后面带微笑的朝张氏说道:“大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姚玲岂是那种不知趣的人。”说着,眼神不忘往笙歌这边看了一下,又继续说,“眼下您既然用不到这东西,我先收起来便是。”
笙歌暗自轻笑了一下,方才姚玲说话间看她这边,她如何不知这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说她不懂眼色的处在这里不走。
可不是她自己想留在这里的,碍于张氏的话,她只好留下来,听着姚玲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
要是真心关心张氏,又何必非得趁着人病好了来,平时怎么不见过来嘘寒问暖。大概是知道了张氏和顾以的关系,便过来巴巴的献殷勤来了。
放眼大都那么多世家少爷公子的,也不知这姚家小姐为何偏偏非在顾以这颗树上赖着,非他不嫁。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难怪,且不说顾以样貌堂堂,光位高权重这一点,便是人前显贵,下半辈子不愁了。女子一生不就图个有个依靠,有个着落,甚至荣耀富贵,可能像姚玲这样不俗的出身,看重的更可能的应该是后者吧。
只是世上那么多男子,她不该只把目光放在顾以身上,毕竟人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是她嫁给顾以在先,也是顾以喜欢她在先,既然彼此情投意合,这无端冒出来一个姚玲,总归是有些多余的。
想到这里,笙歌抬眸看了一眼张氏,心中在想,或许这种感觉,张氏最能了解,确信的说应该感同身受,故才没有收下那颗千年人参吧。
姚玲的用心被张氏这么一拒绝,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想着对方要是能收下,那便是对她的认可如今这结果,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来她送的东西就没有被退回来的道理,张氏这么一弄,一时之间,只觉得脸上无光,极为尴尬。
而张氏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见姚玲一时无话,便和一旁的笙歌说起话来。方才只顾着和姚玲说话,反倒是觉得有些冷落了笙歌。
今日人可是她派丫鬟过来请过来的,于是张氏随手拿起面前的小鹏绷,面露笑意的看着笙歌,说道:“方才你教我的针法,你瞧绣出来的花样,总是不如你的好看。看来这绣艺确实得有些天分才行。”
笙歌看了看张氏手里的小绷,慢慢说道:“所谓熟能生巧,母亲别着急,多绣几次就好了,不是有句话叫慢功夫出细活。”
张氏听了,嘴角上的笑意渐深,她点点头道:“呵呵,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看来的确是我心急了。”
笙歌倒并未觉得张氏是个急性子的人。
两人说笑着,坐在一旁的姚玲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似的,为了能和张氏说上几句话,便也找话题与她们说起来。
她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探了探头去看张氏手里的小绷上的花样,语气无不赞美道:“姚玲觉得大夫人绣得这朵牡丹花却是好看的很,绣得活灵活现的,咋眼一看就跟真的似的。”
本是夸赞,张氏听了,却面露不悦,连一旁的笙歌心里也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