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让姬从良把他所知道的秘密说出来。
姬从良已经看出秦浪是个极其精明人物,想要跟这种人交易最好是自己先表现出诚意,他低声道:“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
秦浪点了点头,伸手摘掉了姬从良头顶的镇妖符。
姬从良也没料到他如此爽快,重新化为人形,只是还**着身体,他的赤焰离火袍被秦浪给扒去。从地上捡起半幅纱帘披在身上,姬从良非常注重形象。
两人离开水榭来到岸边,姬从良道:“鬼灯鳐说你杀了镇妖师周炼石,周炼金是周炼石的同胞兄长,所以他对你恨之入骨,是他故意放了我们,昨晚的袭击也是他一手布控。”
“周炼金只不过是镇妖司一个小小的银巽护卫,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策划这么大的事情。”
姬从良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件事表面上是对付你,其实是对付桑家,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把你和那只白狐抓起来,只要行动成功,就抓住了对付桑家的把柄,特地挑选了桑三更不在的时候,就是担心他实力太强,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们。”
“不是低估了我们,是你们太脓包。”
姬从良也不觉得尴尬,技不如人毕竟是事实,低声道:“你既然是御史大夫的义子,就应该知道朝廷的事情,大雍朝内位高权重的三公之中丞相吕步摇和你干爹的关系你不清楚吗?你干爹之所以要服满丁忧期,没有及时得到夺情起复都是因为吕丞相在从中作梗。镇妖司司命陈穷年是吕丞相最得意的门生,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明白吗?”
秦浪多少听说了一些,但是姬从良这么一说整件事就更清楚了。
姬从良继续道:“镇妖司表面上是一个缉拿妖犯的机构其实内部非常复杂,在大雍即便是朝廷执掌的金鳞卫也不如镇妖司的势力庞大。陈穷年这个人表面低调谦逊,可实际上野心勃勃,他早就想通过将女儿嫁给太子的方式成为国丈,只可惜一直没有得逞。”
秦浪想起姜箜篌在陈家的所作所为,和姬从良的说法呼应一致。
“我听说那太子才刚满十二岁,还是一个孩子。”
姬从良笑着摇了摇头道:“和年龄无关,吕步摇这个人非常多疑,他一方面倚重陈穷年,一方面还提防着,他了解陈穷年的野心,担心如果有一日陈穷年成为国丈,会失去对他的掌控,所以才将婚事拖了下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皇帝突发疾病,而且在临终之前不顾他的阻拦紧急起复了桑竞天。”
秦浪点了点头,其实皇帝从生病到死也有一段时间,按理说吕步摇应该有机会完成他的布局。
姬从良道:“吕步摇在皇帝重病的时候就想出冲喜的主意,其用意就是想利用冲喜之事安排陈穷年的女儿嫁入东宫,成为大雍太子妃,以后也就是理所当然的大雍皇后,可是这件事却遭到了桑竞天为首臣子的阻拦,本来吕步摇好不容易取得了皇上的首肯,可皇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病死了。”
秦浪不由得想起了陈薇羽,这位差一步就入住大雍后宫的才女,是个聪慧冷静颇有心机的女孩,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姬从良道:“皇上临终之前专门指定了四位顾命大臣,谁都没有想到位列第一的会是御史大夫桑竞天,可以预见,以后朝堂的权力之争会变得愈演愈烈。”
秦浪笑道:“你之前被关在七层妖狱从那里得来了那么多的宫中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