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武归不由得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她像一条狗一般的爬到沈泽脚边,哀求道:“沈大人。这些年你是看着玉娘长大的,你也待她如珠似宝的,她性子单纯,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沈大人,看着我这么多年,为你生下了三个儿子……”她看了沈泽一眼,突然又自嘲的笑了。
三个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一个好的评级,无法选官,只有科举一途。就算是侥幸金榜题名,如同沈瑜,又能如何?
世家子弟瞧不来他是庶子,寒门子弟瞧不来他是世家子,就那么不尴不尬的活着,如同泥沟里的蝼蚁,说撸官,就一撸到底了。
庶子只能娶庶女,庶女又只嫁庶子,何谈什么出头之日。他们母子,在沈泽心中,一开始就猫狗不如吧。
这些年,沈泽为他们画了一个大饼,长安城里的人以为她才是主母,才给了他们一幅如梦似幻的假象,不过是泡影。
“真是难为你,宠爱了我们这些低贱的人,这么多年。”她呆呆地坐在地上,若是她到现在,还以为沈泽对她有多少情意,那就真的是傻了。
“你不想说,我也会知道的。归娘,这些年我待你已经仁至义尽,即便这样,你却还是背叛了我。你知道的,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沈泽站起身来,甩袖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风破空而来,直直地朝着沈泽的面门飞去。
沈泽面露惊讶,伸手一挥,竟然牢牢地将那箭抓在了手中。并且飞快地朝着箭的方向追了过去。
十八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给整懵了,趁着沈泽走了,赶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已经蹲麻的双腿,朝着那只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到底是谁要杀沈泽?李贞贞又是什么人,沈泽为什么不让武归提她?
她追着追着,突然低骂一声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沈泽今晚逼问武归奸夫是谁,如果那人位高权重已经知道了这事呢?那么他到底是要杀沈泽救走武归,还是杀了武归灭口?
想来想去,绝对是后者更加的轻松。
沈泽是吏部尚书,岂能悄无声息的杀掉?武归不过是一个内宅妇人,就算是被人杀了,沈家也绝对不会大肆宣扬。
十八娘折回去,果然见到屋内有一黑衣蒙面男子正拿着尖刀对准了武归,眼见就要刺过去。
武归满脸都是泪水,眼神中满是失落与绝望。
十八娘心神一凛,拔出腰间的清越剑,出手一震,架住了那人的刀。
只是刀尖以及刺进了武归的脖子,血汩汩的流出。
这人当真心狠手辣,想要一击毙命。
来人见被人发现了,也不恋战,飞快的跳窗跑掉了。
十八娘一摸鼻息,武归还没有死,只是吓晕了过去。她赶忙替她上了金创药,然后用白布缠住止了血。
不一会儿,沈泽也回来了。看到屋里的十八娘,他毫不惊讶。
“中了计了。你下次要听,蹲房梁上,蚊子也少一些。不然,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十八娘给武归缠绷带的手一紧,差点将她缠得喘不过气来。
“死不了,不过最近怕是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