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是不要。
任家哪里有诚意,就连任五爷都是一脸挑剔状。
任十三姑娘心下暗松了一口气。
任五爷也松了一口,他着实不愿嫡女许给这家人。
任葳沉声道:“嘉德候教了你们家孩子不少,莉莉连德圣皇后的容貌都知道。”
梁氏不语。
一时间,堂屋内陷入僵局。
外头进来一个任家下人,一路快奔进了正院,行礼道:“老太爷,这是本镇钱老爷给你的帖子,邀你去钱家作客。钱老爷说沈宅新建,好多东西还未拾掇好,想请老太爷、五爷和姑娘去钱府作客。”
任葳想到今晚的住处还没落脚处,虽说镇上有客栈,可那客栈太过简陋,他不想将就一宿,“好,你回了话,未时三刻,我们就去钱府作客。”
梁氏轻呼一声“舅舅”。
任葳道:“你们家里没拾掇好,实在不便留客,到钱府去也好。”他顿了一下,打量着沈杉,“我有几个庶孙女,要不要挑个性子好的许给沈杉?”
沈杉受够了任十三姑娘,揖手道:“谢舅公美意,六舅说了,我们兄弟的婚事,他会帮我们留意。”
梁思宗道:“我家里有两个适龄的姑娘,二姑娘许沈柏,至于沈杉的婚事,我可以让太太帮忙相看个好的,定不会委屈了沈杉。”
庶女就是为了父兄前程铺路的棋子,梁思宗一下子要许两个过来,还真是舍得。
任葳不再接话,沉声道:“梁思祖与田氏生了两个女儿,大的今年十五,小的十三……”
梁思宗道:“田氏将两个女儿当成眼珠子似的,必是不肯,此事就此作罢。”
外祖母不在了,舅舅也不是当年的舅舅,心境早变了,他先为自家打算,才会思谅外甥、外甥女的利弊。
这次过来真是为了窜门,并没有帮衬之意。
不像梁思宗,一来就有两口大箱子,衣料子、吃食都没少,还给了银钱。
梁思宗兄妹陪任葳闲话一阵,一到未时二刻,任葳带着任五爷与任十三姑娘去了钱府。
任葳在钱府住了一宿,次日在钱家用了晨食,到沈宅辞别。巳时一刻,任葳带着儿子、孙女回冀州城了,临离开的时候,叮嘱梁思宗回德州去家里作客。
梁思宗想到任葳早前做的事,心下不快,嘴上敷衍道:“若时间充盈,定会去舅舅家作客。”心里却道:去冀州,宁可去乡下找梁思祖也不去他家。
梁思宗又住了两日,带了沈柏同行去德州。
夜里沈莉莉找到沈柏,把一封信递给他。
“哥,你到了冀州寄出去一封,待到了德州再寄一封。”
沈柏看着信封上写着“梁俊”,又一封写的是“梁俏”,梁俊他听说过,是郑国公,而这梁俏是谁?
“梁俏是云王妃,是我托他们转交一个故人的书信,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我不会干坏事,你帮我把信寄出去就是。”
沈柏沉吟道:“我听舅舅说,从冀州到德州,是要途经皇城的,说不得……”
“那哥若能看到郑国公或云王妃,你私下交给他们二人,若是不能见到,你到了皇城时,从皇城驿站寄出也使得。”
上面可写有地址,应该不会寄丢。
沈柏点了点头,“妹妹,我们家穷,人家是皇亲国戚,我们这样上赶着示好,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