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兵卒愤怒不已,然后转头却看到他们的辽东王,公孙度佝偻着腰走在风雨当中,苍白的头发,苍白的脸,苍白的面色……
随后这些公孙兵卒,也都一个个低垂下脑袋,重新找地方修建营地。
就像是一只只丧家的狗……
丁零人大统领自然是在最好的位置上,即便是其他地方都被淹了,也不会淹到他这个地方来。远处的公孙兵卒的营地被抢了,丁零人大头领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要烦心的事情更多,哪里会在意公孙兵卒是不是受到了欺负?
若是公孙度当场和那些丁零人打起来,说不得大统领还过去各打五十大板,现在公孙自己让出来了,屁话没有一个,难不成大统领还屁颠颠过去主持什么正义不成?
透过层层的大雨,大统领看着远处的蓟县县城,默然无语。
虽然说大雨之下曹军也不太有可能出击,但是丁零人大统领依旧是派出了游骑,在临近蓟县方向的部队依旧是恪守其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看着天上的乌云,然后望着这幽燕山川大地,丁零人大头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甚至冒着风雨,站在了望楼之上,看着丁零人的大旗被风雨冲刷,任凭雨水砸落在他的脸上,身上,然后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块岩石。
一名兵卒到了大头领身边,大统领,还请颁发新口令!
口令……大统领没有回头,依旧是看着大雨,半响才说道,就叫做暴雨罢!
传令兵低头拜了一下,然后走了。
在丁零人发现曹军其实在用疑兵之计之后,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智商上的侮辱,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么一点曹军并不足以有什么威胁。尤其是在连续攻破了幽州北部那几个已经是在几番拉扯争夺之下,近乎于破破烂烂的城池之后,在丁零大统领眼中,蓟县的这些曹军也同样不足虑。
另外,在公孙度的描述当中,冀州是比幽州更加富庶,人口更多,东西更多的地方,所以觉得攻打蓟县,进而劫掠冀州,便是一个顺流而下顺理成章的事情,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要是多拿下一个县城来,不说开张吃三年,但至少能多吃个半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刚开始的时候虽然崩了牙,但是对于大统领来说,并不算是多大的事情,因为死去的大部分都是奴兵,而奴兵就是消耗品,只要能打下蓟县来,便是划算的买卖。
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要亏本了。
在战场之中,什么样子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老天爷不给面子,谁有办法?
就像是眼下突然而来的这场连日暴雨,将一切计划全数都给搅了个稀烂,然后泡在了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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