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再也待不下去,低下头,转身向外挤了出去。
跟着他的几人,也一同向外挤出去。
在所有人几乎都是面向朱雀大街,都是在朝着街道上拥挤簇集的情形下,曹安的举动无疑就像是一个逆流的石头,十分的明显。
而在街头各处高台哨塔之上,今日也是换成了精锐的斥候,这些习惯在黄沙漫天,荒漠山林之间搜寻敌人踪迹的兵卒,早就练就了如同老鹰一般的敏锐视力,曹安的行为顿时引来了好几道的目光。
在高台哨塔之上的斥候,将哨塔之上的一面旗帜拔起,然后斜斜的插到了指向曹安离去的方向,看似毫无威胁性的举动,却像是拉开了一张网,随后其余的哨塔也开始做出了呼应
朱雀街,六号区域!往东!
在阚泽斜上方的哨塔兵卒读出了旗语,便是朝着下方大喊道。
阚泽立刻在地图上搜寻起来,东三队往北,到临江坊平乐坊一带,东四队往南,到常平里六井里一带!
阚泽的号令立刻在旗语的传递之下,往外扩散。
有些意思阚泽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些嘲讽的笑意。放着一些奸细和间谍不管,并非真的就是任其自由,而是用来练兵。
近乎于实战的练兵。
光明之下,永远都有黑暗相随。
大阅兵,青龙寺大论,以至于将来还有各种各样的奸细和间谍,会用层出不穷的办法或是偷偷潜入,或是化名偷渡,亦或是假借商贸公事的名义正大光明的走进来,难不成每一次都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全城封闭大肆搜捕?
第一次可以说是毫无经验,情有可原。
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甚至几年过去了,依旧是动不动关城门,这是说敌人奸猾呢?还是说主事者愚钝?
如何在不动声色,甚至在毫不惊扰地方的情况下甄别和抓捕这些奸细间谍,便是压在阚泽身上的重担。
幸好,在三国这一代的人杰之中,还没有像是晋代那些摆烂的习惯,遇到了问题,更多的是求知和求变,而不是祖宗之法万万年,用万年不便的办法去一刀切。
时代在变化,环境在变化,一切都在变化,因此应对的办法同样也需要变化,按照骠骑大将军的说法,就是四个字——
阚泽背着手,站在地图之前,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曹安惶惶,也愤愤,但是他依旧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需要鼓动旁人先上。
比如桓典的那几个护卫。
桓典在百医馆被人打成重伤,加上又是年老,挺了几天之后便是不治。
这一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桓典的错,只不过桓典等人在山东之处横行惯了,以至于到了长安依旧没有适应,最终因为桓典护卫跋扈引发的口角,进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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