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之前长文不是说平幽州之乱易如反掌么?怎么如今又成险地了?』崔琰微笑着说道,似乎是在嘲笑陈群,但又像是礼节性的习惯微笑,『世子明鉴。子和将军先败于漠北,再退于古北口,又是求援于当下……乃幽北兵马不利乎?又或是有何人掣肘乎?仅以支援便足可定幽北乎?长文切莫全人情而罔军法,兵之大事,不可不重啊……如今大局不稳,再抽调冀州兵马人力,若是万一……岂不是害了主公大事?』
『你……』陈群一时无语。
崔琰说的都是事实,所以陈群也无法争辩。
如果曹纯真的那么厉害,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局面。
如果曹纯不行,给再多的支援也是没鸟用。
曹丕沉默许久,转头对着崔琰问道:『以季珪之见,当下应当如何?』
『可行坚壁清野之策也。』崔琰依旧是微笑着说道,『胡人南下,为得就是劫掠人口,强获财物,若无人口财物可得,胡人何必多此一举?故臣以为,可于蓟县以南,冀州以北区域,收拢人口,迁移民众南下以避兵祸!此举利者有三,一来可绝胡人之欲。如此一来,即便是胡人破口,劫掠幽北,皆重镇坚城,无有其获,自然就转而他顾,可收不靡一兵而得战利是也。二来幽北骚乱,人心难安,迁移孱弱无辜,更显主公世子仁德无双,可活百姓无算,自得民心拥护是也。三则春耕在即,前有征发民夫,田亩虚缺人力,可益庄禾,乃长久之策是也。如此,举一而可得其三,即可御幽北,亦可护百姓,还可利国家,此乃上上之策也!』
崔琰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也满像是一回事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曹丕听了之后多少感觉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曹丕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来。
陈群也是微笑,甚至嘴角翘起的幅度都和崔琰一模一样,『季珪此策,盖三迁凉州之策乎?』
三,似乎是一个充满了奇异力量的数值,春秋早期有孟母三迁,而在大汉,想要割凉州,也是议论了三次。
崔琰微笑,似乎从来就没有变化过,『彼凉州岂可与此并论?既有简便之策,何必求难而弃易,舍利而求损乎?』
陈群和崔琰的意见,再一次出现了分歧。
当然,在某些山东人眼里,或是嘴里,当下邺城之中也是和谐的,没有问题的,毫无隐患的,只有骠骑那边才是各种纰漏各种问题……
什么是国家,什么是天下?
在华夏古代的『天下』,主要有三义,一是整个世界,及苍穹之下,虽然华夏古人没有地球的概念,但是也不妨碍他们能想象到广阔的世界;二则是指九州,四海,八荒之类,包含了华夏周边的领土;三则只是指中原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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