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算是北城门大开,但是所有安邑的百姓,不仅是不敢走北门,甚至连到北大街的都没有,宁可绕小巷子走远路,去南门外樵采。
至于城的酒楼饭店窑子什么的,更是到了血霉了,成天大头兵排队,还不给钱,吃干抹净抽身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时间一长,城的大小店面也都纷纷关门,死活都不敢再营业了……
这个局面,实在是让王邑有些无奈,在这个时候,毋丘兴来了。
安邑南门十里角亭,王邑胖乎乎的身影赫然在前,没过多久,看见南面尘土高高飞扬,毋丘兴带着人马而来。
毋丘兴年岁不小了,须发都有些花白,但是精神依旧很好,身手看起来也是不错,当前骑着马,颌下半是花白的长须飘拂,还特意用搭子收在两旁,显然是怕伤骑乘的时候折损了这一品相佳的大好胡须……
在毋丘兴身后的亲兵,高高的举着一面红旆在左,书“左京辅都尉”,另外一面大纛在右,书“宁朔将军”,还有一幢蟠盖居,团团盖在毋丘兴头,另有些三角虎纹带牙旐旗紧随其后分列左右,端是威风凛凛,气度森严。
毋丘兴虽然年岁约有四五十了,但是马身手依旧很是矫健,丝毫不青壮差到哪里去,见到安邑十里亭外的王邑等人,人未至,声先到,朗声大笑:“哈哈哈,兴某何德何能,有劳王公相迎!”
话虽然如此,但是毋丘兴却没有立即下马,而是到了距离二三十步的时候,才手腕一较劲,勒住了胯下的健马,健马长嘶着想人立,却被他一巴掌打在马耳朵,不轻不重的说道:“惫懒货『色』,竟想陷某不成?”
健马嘶鸣两声,委屈的团团转了一圈,才算收住脚步。
王邑嘴角抽了抽,旋即展颜而笑,高声说道:“毋丘将军驾临,真乃蓬荜生辉啊!吾等河东百姓,翘首而盼久矣!”
毋丘兴跳下马来,将马缰绳抛给了亲卫,朝着王邑等人团团一拱手,也是笑着说道:“某得杨公之令,知军情紧急,便人马不歇,特来听王公调遣……”
王邑连连摆手,说道:“岂敢岂敢,某不过一介书生,不通军旅,蒙承河东父老抬爱,方暂摄兵马,今毋丘将军前来,正好卸此重任,落得轻松哈……”
毋丘兴笑得花白胡须都在颤抖,说道:“王公勤政爱民,深得众望,持重有为,杨公亦是多有称赞,此番事了,少不得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啊……”
两人站在一处,四只手牵在一起,哈哈一笑,相互客套着,也在试探着,然后才在一再谦让之下,方携手向前,进了安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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