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抓住个宫人说宫里的是非,也没罚得太严重,这会儿他到知道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了。
皇帝这种性子,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许薇姝要写本子,让陈妃教他们演,到没人反对,都当是找了个玩法,打发时间罢了。
谁让宜秋宫又不用接驾,寻常没人来,宫人们如今整日就是招猫逗狗,要不然就做针线活,也太无聊。
第一个本子,就写个苦情戏。
秦香莲和陈世美夫妻恩爱,琴瑟和谐,生育一儿一女,陈世美苦读诗书,赴京赶考,一朝考中状元,被皇帝点为驸马。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她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找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琦在庙堂。将状纸圧至在爷的大堂上,咬定了牙关你为哪桩……”
许薇姝写了半截本子,也没多费力气,稍微教了教,人家陈妃就唱了起来,还女声男声都唱得好。
玉荷听得那是泪眼婆娑。
薛琳听得那是莫名其妙:“都中了状元了,居然还去做驸马,有毛病吧?难道这个什么宋朝,驸马也可以做大官?要换了我朝,哪个状元要被皇上拉去做驸马,家里就是没妻小,也得立马多出个未婚妻来。”
许薇姝:“……”
她都差点儿忘了,大殷朝的公主到还算过得不错,彪悍的也有,可驸马那边,却是终身只能是个闲职,最多地位尊贵,不可能让他真正位高权重。
宋朝貌似也是如此。
不过,状元年年有,驸马不多见,也只能看对方求的是什么。
显然玉荷也这般想:“做驸马有什么不好,就算是个状元,做了官,难道就一定能封侯拜相?所不定一辈子都升不到四品呢。”
四品是个分水岭,大部分官员,一生都不要想过这道坎。
薛琳眨眨眼,心想这到也是个说法,只是,她还是觉得,都辛辛苦苦考上了状元,陈世美真是个男人,就不该去娶什么公主,娶了公主,那十年苦读,岂不是浪费了大半?
“秦香莲也是个傻的,你和他硬碰硬做什么,人家那是公主和驸马,你就一村姑,还不如多要些钱财,再要一张和离书,回来无论是嫁人,还是好好养孩子,培养好了奔着老封君走,都是一条道,她这么一闹,陈世美死了,她回去一定得不着好,先不说要讨好公主的那些官员们会不会放过她,就是陈家宗族那些人,恐怕也容不下她了。”
好吧,薛琳这话,也挺真实的。
许薇姝苦笑:“不过是一出戏,大家看个热闹,发泄发泄就行了,别较真。”
薛琳是较真,可她也是真爱看。
每次陈妃练习,她是次次不落,天天来听,别人都有点儿听腻了,强烈要求许薇姝再换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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