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只要这女人到达孙庆春阵营,一场大战就会掀起。
魏营思女心切,忍不住跑上去迎接魏禾,却被旁边的孙庆春拦住。
“魏大人,稍安勿躁,你这贸然过去,防止中了对方的冷箭啊。”
魏营想想,确实有这个可能,现在那皇帝肯定是恨透了自己。
想到这,魏营忽然有种畅快之感,一扫之前在寝宫被孟琦铩威风的屈辱,不自觉地,魏营又挺直起腰板。
“禾儿,快过来。”魏营朝着魏禾招手。
“爷爷!”魏禾再忍不住,飞快地跑过去,投入魏营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都发泄成了落泪。
魏营慈爱地摸着魏禾的脑袋,道:“下次不要再做傻事了。”
“嗯。”魏禾点点头。
这时候,魏营看到魏禾手中的黑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魏禾回答道:“这是雪川的骨灰。”
魏营知道魏禾的心思,轻叹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孙庆春看到魏禾平安过来,大笑道:“陛下,我是该说你实诚呢,还是说你蠢呢?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你真的以为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孟琦无奈摊手,道:“你这老狐狸,真是该死啊。”
孙庆春得意道:“俗话说,兵不厌诈,在战场上相信敌人的承诺,本身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孟琦没有理会孙庆春的嘲讽,他看向魏营,道:“魏老爷子,我按照约定,放了你的孙女魏禾,你却背叛我投靠叛军,实在是让我寒心啊。”
魏营转头看向孟琦,笑道:“陛下,只怪您逼我们魏家太紧,要不然我们魏家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孟琦摇头,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是在宣布,你该死。”
魏营一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孟琦又看向站在孙庆春另一边的赵家公子赵允。
“赵允,你弑父、叛逆,两罪并罚,罪该当死。”孟琦平静道。
赵允握紧拳头,却没有说话,似乎现在他还有些内疚和羞愧,难以面对自己曾经作出的决定,有些后悔答应郭达的建议。
那日,郭达寻上赵家,正是为了让赵钱死,混在赵家救人队伍中的杀手正是郭达派的心腹手下。
孙庆春笑道:“是是是,我们都该死。”说着,又看向周围人笑道:“我们先迎合一下这个可怜的皇帝,让他最后行使一下皇帝的权力,当然啦,只是口头行使过过嘴瘾,做不得真哦。”
周围人大笑,看向对面的年轻皇帝,神色间悉数带着不屑和鄙视。
孟琦看着对面似乎快要提前庆祝胜利的叛军,缓缓扬起嘴角,露出冰冷一笑。
旁边的郭达本来心情愉悦,因为他马上就能看到平田国在他手中颠覆,马上就能看到孟琦死在叛军手中,但当他看见孟琦此时的眼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心头。
蹲在地上的相国刘能刚巧瞥见孟琦的神情,浑身一颤,他记得孟琦这个眼神,和当时火烧五万曲玉国精兵一样的神情,刘能像是想到什么,他站起身,看向那位年轻的皇帝,他知道,接下来恐怕真的会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孟琦收起笑容,严肃道:“把我面前的木板竖起来,挡住我。”
闻言,五个刚才将这木板抬过来的强壮士兵便掀起一边,合力将木板竖起来。
“撑住。”孟琦道,说着,躲在木板后面,自顾自地捂上耳朵。
众人奇怪,没明白孟琦在干什么,他们还没来得及深思,忽然瞥见对面孙庆春阵营中发出一道极其刺眼的亮光,在白昼中可与头顶太阳争辉。
而这道光亮就来自魏禾怀中抱着的黑盒子。
下一刻,光亮中心突然爆裂开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后,爆炸中心的数百人直接化为灰烬,随之,一道席卷一切的冲击波辐散开来,稍近处的人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稀烂,远在百米之外的孟琦队伍中的军士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琦面前抵住木板的五个壮汉赶忙脚下用力,终于是抵御下了这道骇人的冲击波,但脚下地面也生生划出数道几寸深的沟壑。
待冲击波掀起的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寂静。
孟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漠道:“傻姑娘,我哪来的冯雪川骨灰给你,那黑盒是一个大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