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摇头:“解臣头上顶的是太子,太子和四皇子一天不结盟,四皇子妃就不可能站过去,
解臣是看到镇国公府出事,着急了,想借党争将我们卷进去,
码头上呢?”
现在明面上的东西,就剩码头上的程东。
“税银查出来了,还是江南路,曹其下台之后,二皇子被训斥,但是二皇子在江南路营造多年,户部清史司几乎都是他的人,这地皮怎么也能刮上一层,
盐也查出来了,是五皇子的,
就是没查出来胡邦那条船上是什么。”
南彪一一道来。
解时雨沉默片刻:“胡邦是四皇子的人,动的肯定也是和银子相关的事,码头上这么乱,要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要么......”
有些事,就如同疾风骤雨,你明知道要来,也无力阻止,只能小心防备,多加注意,免得自己被淋湿。
然而又因为要来的是疾风骤雨,又有些无处可躲。
解时雨抬头看了一眼陆鸣蝉,冲着他一招手,心里并没有十分慌张。
十三岁的陆鸣蝉,一读书就犯困,写出来的字永远不受束缚,在纸上伸胳膊伸腿,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月,他凭借着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做了镇国公世子。
立了世子,他甚至不用任何人指点,立刻就能镇住府上大大小小,从前林宪支使不动的账房,如今到了他手里,立刻就能领出银子来。
他是真的一鸣惊人。
这世子的位置,他屁股还没坐热,外人不好说他到底是稳当还是不稳当,但至少,谁见了他都要刮目相看,他见了谁也都不怕。
有了他往上走,解时雨的耳目就不会闭塞,真到了绝境,也能生出希望。
陆鸣蝉摇头摆尾的上前:“大姐,是不是有事让我做!”
他一天都不能安分,不做世子尚且要生事,更何况现在他是镇国公世子了。
解时雨让他坐好:“是有事,从明天起,你就在外面好好跟人说说闲话。”
“说闲话?”陆鸣蝉心里琢磨了一下,将今天抚国公说的话告诉了解时雨。
南彪听完,心想陆鸣蝉这么往上一走,确实连带着解时雨的手也往上伸了伸。
他虽然号称手中有个蜘蛛网,但蜘蛛网全都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往上就容易被阻拦。
从前上面这一块,由陆卿云直接补足,现在,就由陆鸣蝉补足。
“大姐,我以后就跟人说这些闲话?抚国公说安内攘外,是不是要打仗?”
解时雨沉思片刻,将此事压到心底。
她不是好人,算的上一把刀,这把刀如今失了刀鞘,既伤人又伤己,她又算不上绝顶聪明,只能在阴谋诡计中玩弄一下手腕,这种家国大事,她绝不能掺和。
“你从明天起,多和郑世子到处走走,抚国公既然要给郑世子找个事情做,估计也是个闲差事,留心码头船只。”
陆鸣蝉很听话的点头。
“南彪,你去告诉程东,码头上的船,一定要盯紧,而且只能他自己盯,不能假手他人。”
南彪也很听话的点头,在听安排面前,他感觉自己和陆鸣蝉没两样。
第二天一早,陆鸣蝉还没去找郑世子,郑世子就先来找了他。
一见面,郑世子就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你跟我爹说什么了,他把我弄到太仆寺养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