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庄景受尽苦楚,最后是被人抬进步军司的。
南彪看着陆鸣蝉跟进去的背影,小声对尤铜道:“庄景真倒霉,怕是废了。”
尤铜下手,绝不会留情,那一下重击下去,骨头肯定不是干净利落的断做两截,上下都会有损伤。
又经过这么一番颠簸,骨头就算接的再好,庄景这条腿多少都会瘸。
一个瘸子,仕途从此断绝,他往后的一辈子,都得过的郁郁寡欢。
尤铜毫不在意的瞥他一眼:“你动了恻隐之心?”
“那玩意儿早让狗吃了,”南彪绝不承认,“我就是怕。”
怕陆卿云,怕解时雨,也怕陆鸣蝉。
陆卿云坚不可摧,解时雨则有无数阴谋诡计,陆鸣蝉是完全失控的魔鬼,这三个人,竟然凑在了一起。
陆鸣蝉出来的很快,毫不掩饰兴高采烈的神情:“走,我们去姜家去!”
南彪跟着他钻进马车:“去姜家干嘛?你还有什么计划?”
陆鸣蝉打开马车里的屉子,找到糕点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嘀咕:“没什么计划,我就是去诉苦,大姐说了,等她出了侍卫亲军,我们就不要再不做多余的事,以免节外生枝,牵涉进党争。”
南彪只当他是放屁,完全不相信他能安分下来。
陆鸣蝉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你说奇怪不奇怪,镇国公就是我爹,我去找他不快些?
大姐偏不让我去,说镇国公府为了保持中立,不牵涉进皇子府斗争,连镇国公都闲散在外——镇国公闲散在外,不是因为他没本事吗?”
南彪小声道:“镇国公以前可是领过兵的。”
“是吗?”陆鸣蝉耸耸肩,不说话了。
等到了姜府,见了姜城,陆鸣蝉先吃了个满嘴流油,吃完宵夜,才和姜城开始闲聊。
姜城可闲聊的东西太多,比桥下打快板的还能说,一口气不停歇的说了半晌,陆鸣蝉忽然道:“我大姐上次还说你应该去立传去。”
“真的?”姜城立刻动了心,“你大姐说的,那肯定没错,对了,你大姐是在京府衙门还是在大理寺?”
陆鸣蝉立刻挂出一张苦瓜脸:“她在侍卫亲军!”
“那个都虞侯庄景,简直不要脸,他想要我大姐给他做妾,要是我大姐不答应,就关她到天荒地老。”
姜城惊的张大了嘴:“庄景?那个骚包!”
陆鸣蝉狠狠点头:“你知道庄景他夫人吧,文定侯府的姑娘。”
“知道,”姜城压低声音,“听说是个悍女,看上了庄景,庄景却不愿意娶他,直接拿刀子把庄景扎个半死,你去找她了?”
“聪明,”陆鸣蝉夸他,“我去找庄夫人说了这件事,庄夫人醋意大发,逼着他结案,把他腿给砸断了。”
姜城倒吸一口凉气:“残忍。”
陆鸣蝉也做了个十分惊恐后怕的神情:“当时吓死我了,不过拖庄夫人的福,案子在侍卫亲军已经结了,就是不知道明天会转去哪个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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