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在解时徽的心里放了一把火。
这把火足以燎原,将那孩子的生父,烧个尸骨无存。
就是要这样才好。
这把火不仅要烧起来,还要烧个天翻地覆,将徐家和文定侯府一起烧的面目全非。
南彪为了来文定侯府看乌龟,借了小鹤的衣服,打扮成一个面目丑陋的仆妇,光明正大站在门口偷听。
等解时雨出来,他跟在后面,小声嘿嘿:“我换了好几味保胎的药进去,就是看着凶险,保准她这胎稳稳当当,
不过姑娘,这世子夫人一只鸡都杀不死,她能去杀人?”
解时雨一笑,没回答他。
南彪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文世子,让文世子冲冠一怒,去将徐锰杀了?”
说到文郁,文郁便到了。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
刚开始,他一直在等待着解时徽将那个孽种从体内流出来。
到了后来,他看到解时徽两条腿岔开,仿佛已经被他处死,他又感到一丝恐慌。
要是解时徽就这么死了,他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再说了,又去哪里找一个这样柔弱的,可以随意打骂的妻子呢。
窗外很黑,星光和月光全都不见,若是黎明不到来,那他就可以在这长夜里一直呆下去。
好在天亮以后,解时徽并没有死,只是可惜,那孽种也没有被打下来。
难道是作胎时间太长,已经长牢了?
皱着眉头,他准备再去煎药,却没想到遇到了解时雨。
一看到解时雨,他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块巨石所压制住了。
解时雨微微垂着头,浓密的睫毛遮掩着眼睛,涂抹了口脂的红嘴唇露出一个笑,是一个端庄又招人恨的笑。
“文世子。”
“解姑娘。”
两人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后一个往外,一个往里。
就在两人肩膀即将交错的一瞬间,解时雨忽然转身面向他,脸上带着冷笑,将袖子一甩,从他胸前划过,手里带着一道寒光。
文郁勃然变色,猛地往后一退,一脚踩在竹根上,“哗啦”一声跌进了竹林里。
他惊魂未定,姿态僵硬,一时竟然忘了起身,怒视着解时雨:“你疯了?”
解时雨笑道:“文世子,怎么我甩甩袖子,就将你吓成这样?”
文郁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她开了个玩笑。
这玩笑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他出丑。
人总是会成长的,文郁也是如此。
他从小到大,活的一直战战兢兢,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极度的敏感。
越是害怕,就越要将自己武装到牙齿,直到遇到了成王。
成王让他成了一把刀,一条狗,然而也给了他力量,足以在外侃侃而谈,面对三位皇子也能不卑不亢。
他是拨得云开见月明,忽然的强大起来。
然而解时雨看穿了他的本质——自卑、敏感、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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