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英摇头晃脑,将巨门巷的花园参观了一遍。
他盯着三条鱼看了半晌,最后实在是看无可看,才磨磨蹭蹭坐到凉亭里。
坐下去之后,他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边磕边和解时雨说话:“解姑娘,我听说府上和抚国公府上交情不浅,陆鸣蝉和郑世子也是至交。”
解时雨好奇地看着他:“勉强说的上话。”
程宝英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其实卢国公府现在儿子多的很,也不差我一个。”
解时雨听着,一时脑子也打了结,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程宝英接着道:“我这个人,还受过一些佛祖的熏陶,对红尘中的许多规矩,都不太在意,别人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事,其实到我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解时雨依旧没弄明白这位程先生想说什么。
他没头没脑的跑过来,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些话,还真是个无迹可寻的人。
程宝英还想再说,一直坐在一旁听热闹的陆鸣蝉忽然对赵显玉道:“我听出了一点眉目。”
赵显玉也跟着点头:“我也听出来了。”
解时雨便道:“既然程先生不好明说,那你们两个说说看。”
这两人便开始七嘴八舌,一开始说的还算靠谱,说程先生来了之后犹犹豫豫,必定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而且这终身大事和抚国公有关。
说的程宝英连连点头,满面桃花。
到后来就离谱了。
陆鸣蝉说抚国公府上最离经叛道的就是郑贺,这货虽然外表人高马大,但是性格风骚,空有一颗女儿心无人赏识。
赵显玉不停点头附和,说郑贺要是听到程宝英赏识他,估计要当场洒泪,投怀送抱。
陆鸣蝉又说投怀送抱也不至于,郑贺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
程宝英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被佛祖熏陶过的从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一派胡言,我分明说的是郑秋月,我是说我不介意去做上门女婿!”
“哦。”解时雨恍然大悟。
“哦!”陆鸣蝉和赵显玉也恍然大悟。
程宝英的气势瞬间消失,低着头谁也不敢看,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这位先生,平常教书,好不容易有了点威严,此时这点威严归了零,迎来了人生中最窘迫的时刻。
顶着陆鸣蝉和赵显玉的目光,他硬着头皮道:“解姑娘,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去抚国公府上赴宴,我想托你将我的想法带给郑姑娘,我百无一用,很适合做上门女婿。”
他一向很能够随遇而安,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教导陆鸣蝉的也毫不含糊。
对于过去的事情,他也不往外渲染,既然陆卿云允许他做程宝英,那他就是程宝英,多余的感慨全都不必有。
解时雨笑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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