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徽的面容阴暗起来,揪下来一朵菊花,将这朵花当成解时雨,在手里捏个粉碎。
她想自己所有的悲剧都是由解时雨一手酿成的。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嫁给文郁,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在徐锰的花会上被节姑带走,
没有解时雨,她就不会去杀了徐锰!
现在她的日子总算是好过起来,解时雨却像是不死不休的鬼魂一样又出现了,逼着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这世上怎么会有解时雨这样的疯女人,就连陆卿云都被骗过去了。
在不远处等候着的丫鬟小心翼翼上前:“夫人太阳还是有点毒,要不然先回屋吧?”
“滚!”解时徽无法控制住自己胆战心惊的怒火,“滚出去!”
一尖叫,肚子就里就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她“哎哟”一声,泪如雨下的弯了腰。
丫鬟吓坏了,连忙叫人将解时徽扶着往屋子里走,然而走到一半,解时徽却忽然转去了厨房。
厨房门口熬着两炉子药,一样是文夫人的,一入秋她就咳嗽,一样是文郁的,苦苦的药味从里面冲了出来。
一旁放着几包药,鼓鼓囊囊,解时徽隔着纸包一摸,就感觉里面的东西硬而饱满,不是药,而是杀人利器。
她不顾旁人劝阻,解开其中一包,里面乱七八糟,分不清哪个是草乌。
不过她认识文夫人药里的贝母。
她扶着丫鬟的手:“走吧,晚上我再来给侯爷煎药。”
丫鬟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是熬时间,一直熬到晚饭过后,她亲自熬好了给文郁的药,端了过去。
文郁果然和解时雨说的一样,打起了精神,就连从前那股阴阳怪气的劲头都不见了。
对待给他喂药的解时徽,他也和颜悦色起来。
解时徽默然无语的给他喂药,并且在灯光下慢慢打量文郁。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文郁了。
文郁的长相并不惊人,只是面如冠玉,举止温和儒雅,并且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他都没有变化。
当初她就爱这个模样,和节姑一样觉得陆卿云杀气重,架子大,现在才知道,陆卿云这样的横刀立马的人物,有多难得。
“文郁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得解脱,大夫也说我怀的必定是个男胎,等文郁一死,我的孩子正好袭爵……
他要是不死……”
她梦游似的将药洒在了文郁手上。
文郁眉头一皱:“你在想什么?”
解时徽心里有鬼,正是心虚的时候,听他一问,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我……我在想大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文郁仍然处在亢奋之中:“外面的事,你用不着管,总之你要记得我们和你大姐是一家人就够了。”
解时徽的手用力抓着汤匙,心想解时雨说的果然都是真的,文郁真要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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