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老六去了吏部,回头跟他提一下。
“这大清早的,你不去清点粮草,怎么又来我这里了。”
何县令卑躬屈膝:“殿下您不在,下臣怎么敢轻举妄动,故而大着胆子,想来请殿下发句话。”
五皇子背着手,心想倒是个聪明人:“你该干什么就去干,我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
何县令喜气洋洋的“哎”了一声,又拍了一通马屁,才屁颠屁颠的走了。
粮草装的很快,面子上那一层还算过得去,不至于叫人一眼就看出纰漏,黑豆也全都装在了车上。
赵显玉原本预备了一双火眼金睛,想要找出破绽,却没能成功,只能跟着陆鸣蝉跟上先行的车队。
解时雨留意着徐康,徐康一脸漠然,仿佛粮草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些亏空的粮草对云州也没有任何影响一般。
走出米县,五皇子招呼徐康和护卫去说话:“这一段没有驿站,天黑歇在哪里合适?”
徐康一向沉默寡言,但是这段路确实他比较熟悉,因此侧头四处打量一眼:“计山离的最近,上面有庄子。”
五皇子便让他和护卫队先去探一探。
陆鸣蝉跟在徐康身边:“徐六爷,计山好玩吗?”
“就是个落脚的地方。”
“是谁的庄子?能钓鱼吗?到时候我和皇孙好出去玩去。”
徐康便多留神看了陆鸣蝉一眼。
陆鸣蝉正扭着头看他,是个沉稳皮囊下还装着顽皮天真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灵活的很。
“是当地姓王的大族,我们走这条路,借宿过几回。”
“哦,”陆鸣蝉当即敲了下赵显玉的马车板子,“好地方,咱们钓了鱼还能烤着吃。”
赵显玉在马车里道:“钓鱼有什么好玩的,不如看看庄子上有没有细犬,驱着细犬去打猎才有意思,这时候的兔子......”
陆鸣蝉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将马扔给随行的护卫,爬上马车开始和赵显玉嘀嘀咕咕。
徐康听着里面在有模有样商量打猎的事情,听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傍晚,他们到了庄子里。
庄子主人已经提前接到了消息,早已经安排下一切,五皇子在护卫的簇拥下,舒舒服服的住了进去。
王家庄是一座避暑的庄子,此时不是入住的时候,只是常年有仆人洒扫,显得里外宽敞干净,皇子皇孙住进去,也不委屈。
五皇子站在赏景台上,凭栏远眺,不由感慨:“真是秋光明丽。”
四面千山万壑,全在眼底,丹枫黄橘,似火流金,夕阳已薄,落入林中,满地铺红。
这一趟出来的没错。
要是在京城,此时必定还夹杂在太子和老四这些烂摊子里,不仅得不到好处,还要被父皇猜忌,哪里比的上如今自在。
“再往北走,可就不是这样的景色了。”五皇子心情一好,对赵显玉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赵显玉将两只手严严实实拢在袖子里:“听说北边雪景壮丽,肯定也好看,鸣蝉,你说呢?”
陆鸣蝉揉着肚子:“我看刚才蒸出来的馒头挺壮丽。”
五皇子哈哈一笑,冲他们两挥手:“行了,你们两个玩去吧。”
有内侍上前来,在五皇子身边低声道:“殿下,这宅子的主人王知衍来拜见您,还带了家中女眷来。”
五皇子点头:“是该见见,不过女眷......将女眷引到解姑娘那边去。”
“是。”
王知衍生的不好看,小眼睛塌鼻梁大嘴巴,好在温文有礼,行止有度,丑也丑的斯文,不刺眼。
见了五皇子,他立刻像是孝子见了老父亲那般恭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