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暖烘烘的火光,徐定风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连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陆卿云会吃,他也不穷讲究,会以最快的速度吃掉仅有的粮食。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谁强一点,谁就有活下去的胜算。
他搓了搓手,再用手使劲搓了搓脸,问陆卿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杀我?”
陆卿云冷淡的添柴,一个字都不回答。
杀人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已经动了的杀意,就无需再收回去,怜悯之心只会带来长久的麻烦和困扰。
在死亡上,人的命运和动物一样,都不由猎物决定,而由捕猎者决定。
徐定风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盯着火堆,感受肚子里发出的饥饿声。
饥饿才刚开始,还不是那么的磨人,越往后就越痛苦,整个腹中都像是在痉挛,让人坐立难安。
他忽然想起以前围猎的时候:“现在不是时候,野马都跑远了,开春了才舒服,我们几百人,跟狼群一样围猎,把那些野马黄羊都赶出来,用箭猎杀,那时候,狼群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见了我们也得四处逃跑。”
陆卿云忽然抬头,目光冷成了刀光:“我见过另一种围猎。”
“什么?”沉浸在回忆中的徐定风一愣。
陆卿云不带感情地回忆:“我看到你们围猎平民,把他们像野马黄羊一样驱赶、杀死,斩下头颅,当做是北梁士兵充当战绩。”
徐定风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陆卿云。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事实远比陆卿云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要残酷的多。
靠近云州的荒漠,原本是有人聚居的。
他们要战绩,要军饷,却又不愿意真的对上北梁军,就将目光对上了手无寸铁的平民。
杀死平民的场面,也远比打猎要残酷的多。
人会哭喊、咒骂、求饶、反抗,用两条腿走路,流出来的血和他们徐家军一样。
杀的时候,徐定风没觉得,可是现在猛然回想起来,他却心生愧疚,难道是年纪越大越容易心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陆卿云一直盯着他,见他低头征愣的去看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露了破绽,便猛然越过火堆,扑身上前,用双腿将他压倒在地,右手从他靴桶中掏出匕首,往他心口处捅。
徐定风猝不及防,方才那点念头立刻从脑子里驱散,大惊失色,右手去抓匕首,左手扼住陆卿云的脖颈。
然而陆卿云也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被徐定风掐的两眼翻白,也要使出浑身力气,将匕首往下压去。
刀尖划过皮肉,徐定风自知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他精心挑选的贴身之物,登时情急,两腿用力一往上,夹住陆卿云的腰,生生将陆卿云的上身往后掰过去。
陆卿云一刀不中,当即一跃而起,抬腿踩向徐定风胸口断骨处,意图让断骨成为刀剑,直刺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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