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笑道:“云州年年都这么冷,炭行的生意也是年年如此,并不出奇,只是银骨炭却没得卖,用稍次一些的银炭也可以,解姑娘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解时雨点头:“可以,既然都是要买,也不必去陆大人府上。”
说着,她转头去看秦娘子:“我们需得化雪才能回京,不能一直在此叨扰,干脆在这里再买座宅子,不必太大。”
徐夫人神情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到去买座宅子。
解时雨一个姑娘的宅子,男人们自然不便登门,就算请了陆卿云,陆卿云也可以不去。
这姑娘,还真是油盐不进。
和陆卿云一样,是块不好啃的骨头。
秦娘子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徐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叨扰,你是京城的人,在这里买座宅子,太浪费了。”
解时雨不在意的道:“不会浪费,边关重地,陆大人必定有许多时间在这里,官邸过于庄严,总得有自己的宅子。”
徐夫人听了她的话,气的一口黑血,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她看着解时雨那漫不经心的表情,觉得她好像在说“你们徐家,强弩之末,必将覆灭,云州早晚都是陆大人的”。
甚至解时雨的眼神在她看来,都充满傲慢。
“云州寒苦,我们将军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深的百姓爱戴,就怕你们年轻人吃不了这个苦。”
说完之后,她不等解时雨的伶牙俐齿再反驳她,端起茶杯送客了。
解时雨起身告辞,倒是王闵玉有些犹豫,然而犹豫过后,才在解时雨身后走了出去。
“解姑娘......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我去你那里坐坐吧。”
解时雨回头看她,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然后停留在她的手上,很客气的应了一声:“世子和皇孙正好也在。”
王闵玉顿时皱眉,岔开了话:“那我还是不去打搅了。”
解时雨看着王闵玉离去,知道王闵玉日子不好过。
几场大雪下来,天越来越冷,可是徐家给她们的炭却不足。
王闵玉的手已经渐渐红肿了。
她有银子,却没有人手可以使唤,又忧心旁人再撮合她和五皇子,处处掣肘,手上都冷出了疮。
可惜解时雨并不打算可怜她。
王闵玉带着路上买的小丫头往回走,回到住处后,将炭火上的灰拨开,露出里面烧红的炭,炭少,屋子里只比外面暖和一点。
火气文弱,白天忍忍还能过去,可到了晚上,冷意能透过厚厚的墙钻到屋子里来,被褥暖不了人,还要靠着人去暖被褥。
第三百一时纵然烧着炭,都没多大的用处。
她冻的和冰块一样,解时雨那里却是温暖如春!
解时雨有银子,有人手,就连皇孙和镇国公世子都围着她转,徐府的人再怎么想表现徐定风廉洁,也不能冻了皇孙。
原本她可以去找解时雨分一点炭,可是陆鸣蝉却像条疯狗,见了她必定要咬上两口。
小丫鬟给王闵玉塞汤婆子:“姑娘,您感觉暖和一些吗?要不要再将炉子搬过来点?徐家分了好些下人用的木炭给解姑娘,他们都没用,要不我去说说,拿一些来?”
王闵玉冻得手脚冰冷,心火却是一冒三丈高。
解时雨的下人都不用,她却得去求。
不就是因为解时雨是陆卿云选中的妻子吗!
就因为陆卿云,不管是皇孙还是世子,全都捧着她,让着她,没有陆卿云,谁能知道她?
真该让她试试没了陆卿云,谁还会这么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