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看着是金贵,可一看就不是解时徽的尺寸,十有**是文花枝新做了没穿的,头上戴的倒是璀璨,可插戴的乱七八糟,不成章法。
她原本是想骂解时徽的,可是一看到这情形,哪里还骂的出来。
解时徽不回答她的话,只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可怜的红着眼睛:“娘,我不去了,您让我留在家里,我真的不去了。”
“傻话,”解夫人越发心酸,“你是新嫁娘,哪里有住在娘家的道理,以后文定侯府才是你的家。”
解时徽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慢慢道:“那......那能把大姐再换回去吗?”
她的眼泪将地上都打湿了一大块。
解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啊,大大的叹了口气:“傻孩子,过了门,以后你就是世子夫人,怎么还能再换?”
“那、那我能——”解时徽仓惶道:“合离吗?”
解夫人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哪里有新婚三日就合离的?
别说文定侯府不会同意,就是解正也不会同意,若是真的合离了,解时徽只会比现在更惨。
她连忙安抚解时徽:“你听娘跟你说,虽然世子......世子是个天阉,可他总归和气,家世又好,长的也很英俊,府上也很简单,日后你掌家了,再过继一个孩子,日子就好过了。”
解时徽抬头,茫然的回望她:“天......阉?”
“你还不知道?”解夫人猛地掰住她的肩膀,“那你、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解时徽抬头,泪已经流了满脸,将衣袖拉开,露出身上层叠的伤疤和青紫淤痕:“娘,我不能再呆在文定侯府了,我会被打死的。”
“这是世子打的!”解夫人难以置信。
她火速解开解时徽的衣裙,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当真是心如刀绞。
文郁怎么会是这样?
她几乎要再晕一次。
可是解时徽还在这里,她这个做娘的须得打起精神来,不然解时徽可怎么办。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尽量让解时徽放松下来。
“你听娘说,世子这是心里有气,撒过这两天也就好了,就算是万一,世子真的有这不好的习气,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就找个人去给他打,给他揍,你只管做你的世子夫人。”
说着,她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给解时徽抹去眼泪:“你现在是世子夫人,以后就是文定侯夫人,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这世上多少人想都不敢想,你有了品级,就连节姑见了你都要恭恭敬敬的。”
解时徽半张着嘴,依旧有些茫然。
因为被痛揍了三天,她还不知道守活寡的难处,只想着不挨揍就好:“那要找谁做妾?”
解夫人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这桩婚事原本是为了冲喜的,冲喜的解时雨还留在家里呢,我刚才看了世子的气色,好像也不是很好,要是我们能把八字特别好的解时雨送过去做妾,文定侯府肯定会很高兴的。”
挨揍的人本就应该是解时雨,守活寡的人也应该是她,眼下她把解时徽丢进了火坑,还想独善其身,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解时徽还算有一点清醒:“大姐不肯吧。”
“娘想办法,”解夫人继续劝她,“到时候你是妻,她是妾,自然而然的就要高她一头,你再让世子知道你的好,让世子偏爱你,这日子自然就越过越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