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展开手里的鸳鸯肚兜,众人这才看清了肚兜上绣着的名字。
上面赫然绣着苏怜雪三个字,并非姜婵。
苏怜雪面上大惊,“这……这怎会是我的!”
方才她便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想到是自己的肚兜。
苏怜雪面色死灰,身心仿佛跌落深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姜婵冷嗤道:“母亲莫要搞错了,这证据上绣着的可不是我,而是大嫂嫂。”
老夫人似是没想到会出岔子,慌张的将鸳鸯肚兜扔了出去。
她连同长房媳妇陷害姜婵,这肚兜怎会变成长房媳妇的,这并非是她之举!
老夫人面色难看,碍于面子,她故作呵斥:“长房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这计谋自己也有一份,若是让城内外百姓知道她算计儿媳,这面子还往哪搁。
老夫人将过错推到苏怜雪身上,“你说的是成舟媳妇偷人,这肚兜你作何解释?
我原以为你改过自新,能与墨儿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还是不安分,自己与人通奸便罢了,竟然还诬陷妯娌,让我错怪成舟媳妇!”
苏怜雪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见婆母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她,她心里恨极了。
她本连同婆母一起诬陷姜婵,却因为鸳鸯肚兜被反咬一口,现在偷人的倒成了自己。
苏怜雪害怕的攥着拳头,她绝不能被扣上通奸的罪名。
自从乞丐一事后,苏怜雪与赵成墨的关系便陷入了僵局,只要稍有不快,赵成墨便会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若今日再扣上通奸的罪名,苏怜雪深知自己跟赵成墨算是走到头了。
为了自保,苏怜雪破罐子破摔,当即说出了所有计谋。
“张麻子是你请来诬陷姜婵,为何要将无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
你我本就看不惯姜婵,那日我同你一拍即合,便想了这个法子想要把她赶出侯府,占据她的钱财,现在危难关头你怎敢将所有过错归咎在我头上!”
老夫人瞪着苏怜雪,气急攻心,险些摔倒在地。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知是不是你闺中寂寞,借着此事故意勾引张麻子!”
老夫人与苏怜雪争得面红耳赤,她们谁也不让谁,将做的那些腌赞之事都无一巨细的说了出来。
姜婵冷眼看着,这一家,倒是给她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她看着地上的鸳鸯肚兜,冷笑一声,害人终害己。
官差吵得头疼,“肃静!”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深闺大院的事更是难以定夺。
官差看向老夫人,“这毛贼我们带走了,若是你们不把赃物找回,三日之后尔等只能带着各位娘子去堂上问话。”
官差押着张麻子离开,剩下的几人也灰溜溜的离开如意阁。
院内重回平静。
姜婵长长吁了一口气,疲惫极了。
翠微见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怒骂道,“那些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二大娘子的东西都敢动!”
“吞下去的自然是要吐出来。”
姜婵抿茶,拿出毛锥在纸上列出窃失物品的清单。
这些年她们在她这儿讨了不少便宜,拿走的宝物数不胜数。
姜婵满满当当的列出整整五页纸,若是再晚些回来,她的嫁妆恐怕要被她们挥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