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漆黑的眸子看过来,像是看透了一般,叫姜婵免不了眉心一跳。
姜婵冷哼道,“我为何要酬谢你?”
他莫不是见钱眼开,也想从这儿分一杯羹汤?
谢景淮意味深长的展开手里的布料:“自然是帮了你大忙。”
姜婵瞪着他,拿着其他女子的贴身衣物在她这里邀功,这算什么忙!
只是……
这料子看着为何这般眼熟?
谢景淮又抖了抖手中的布料,“还看不清这是谁的?”
姜婵面色骤然一变,这分明是她的肚兜,为何会出现在谢景淮这登徒子手里!
她气得险些要晕了过去,指着谢景淮半天说不出话来。
“登徒子!”
“你……你快将它还给我,否则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姜婵伸手想要夺过,却被谢景淮躲开,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谢景淮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料子,柔软的触感如它的主人一般滑嫩,他喟叹一声,眸光晦暗的看向姜婵。
“你难道不想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我手中?”
姜婵咬着牙,“你倒是说说看,你从何得来的!”
谢景淮俯身靠在姜婵的耳侧,暧昧道:“可有什么好处?”
“你莫要欺人太甚。”
见姜婵脸色愈发难看,谢景淮笑着起身不再逗弄她,把玩着茶盏,心情甚好。
牢里押来朝廷重犯,谢景淮身为摄政王掌管刑部与大理寺,照理要审问一番再做收押。
大牢里阴暗潮湿,到处死气沉沉,透着寒意。
谢景淮大步流星穿过牢房,一身绛紫色华服与肮脏杂乱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周遭的犯人见他身份尊贵,试图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却被谢景淮身后的侍卫狠狠踢了一脚,倒地哀嚎。
谢景淮冷冷扫过,却看见远处被狱卒押着的熟悉面孔。
他眉头拧在一起,莫不是姜婵也进来了,她如今怀有身孕,怎能适应牢里的环境?
谢景淮见牢房里只有翠微一人,冷声开口:“你家主子呢?”
翠微见谢景淮,心中大喜,流下了泪水,“二大娘子还在侯府想来凶多吉少,求王爷救救二大娘子!”
谢景淮脸色当即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翠微抹着泪,“二大娘子被腹痛了好些日子,本想请郎中来瞧瞧,却被老夫人禁了足。
二大娘子担心腹中小主子出事,便吩咐我出府偷偷寻个郎中回来,却在路上遭人诬陷……”
翠微哭的愈发伤心,若二大娘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谢景淮得知姜婵的处境,便趁着夜色寻了过来,谁知碰上张麻子来寻姜婵的贴身衣物。
他略施小计,便引着张麻子钻进苏怜雪的院子,拿了她的衣物。
姜婵微微眯眼,没想到这件事竟是谢景淮出手相助,她原以为是苏怜雪作恶多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双手覆上小腹,感受着孩子的存在,她现在自保的能力尚弱,老夫人已经对腹中孩子起了杀心,若想要护住孩子,恐怕还得寻谢景淮的庇护。
姜婵面色凝重,“侯府上下已经知晓我有了你的孩子,便借机将我禁足,又在饭菜里下了堕胎药,企图令我滑胎。
好在那几日我胃口不佳,并未吃下太多饭菜,这才免去一场灾难。”
谢景淮把玩着茶盏,并未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