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名黑衣男教习,二十上下玉树临风,挺好看。
大明圣宗教习都是统一制式服装,分了黑灰白三色,袖口领口绣着大明圣宗教习专用的金色蟒纹徽记,黑白灰分别代表初中高三等教习。
“文教习,您来了?”
瞧见男子,柳药灵喜逐颜开毫不掩饰爱慕之意,巴巴跑上前去挽住人家手臂好像邻家小妹偶遇邻家大哥,两人说不完的情意,道不完的暧昧。
文教习眉头皱起,显然觉得柳药灵的热情过了度,他长得如此好看可是很多女弟子与女教习的梦中情人,柳药灵如此作为,叫他如何向其他暗恋者交待。
不过身为大众情人有义务慰藉爱慕者殷切的心灵,若是强行将柳药灵推开难免伤害她幼小的心灵,只得任由其抱着在上面来回乱蹭。
“杜元初,别人本教习就不说了,你身为雪棠师妹的亲传弟子,江颜的亲师弟,总拿倒数第一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雪棠师妹长得那么好看,是大明圣宗的骄傲,如皓月当空无人能出其右,你身为她的弟子难道不觉得惭愧,不觉得尴尬?”
“还有江颜,她长得那么好看,是大明圣宗未来的希望,更是全宗第一,你身为她的师弟难道不觉得惭愧,不觉得尴尬?”
每次考试,文教习都会用犀利的言词激励杜元初,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也是第一渣特有的待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何况杜元初戴了那么久?
杜元初拥有别人望尘莫及的师父,还有别人望尘莫及的师姐,承受别人的羡慕忌妒恨合情合理。
文教习身为凤雪棠的拥趸,凤雪棠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他,所以只能拿杜元初找找存在感,希望引起凤雪棠的注意。
猿苍深以为然,身为学渣,就应该有个渣到不能再渣的师父,渣到不能再渣的师姐,而他悲催得站在师父师姐的荣光里,天天遭受荣光灸烤,上哪说理去?
瞧着文教习直来直往,唾沫横飞挖苦得毫不避讳没完没了,猿苍激动得握住他的手,相见恨晚,遇见了同道中人。
“文教习,你说得太对了,你不知道我过得有多惭愧,处境有多尴尬,有那么个师父,还有那么个师姐,我活得太憋屈了?”
猿苍的举动搞得文教习一愣,诧异了所有学渣。
以往受到嘲讽杜元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低头听着,一路从头听到尾,也因此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觉得杜元初大智若愚知道长短高低识实务。
今天的杜元初太反常了,竟然敢抬头儿,还握住了文教习的手,要知道文有洁癖,有些事柳药灵可以做别人未必有资格。
“你,你干什么?”
被猿苍握住手,文教习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好像癞蛤蟆爬到了脚面儿上,膈应到了极点。
他只是例行公事在杜元初面前发发牢骚,抒发抒发被凤雪棠无视的心情。
猿苍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文教习会吓到脸都白了,刚要松手,被柳药灵猛推了一把,推得他直接摔了个屁蹲儿,屁股摔得生疼。
“杜元初,你干什么,瞧把文教习吓得,文教习的玉手也是你能摸得吗?”
柳药灵恶狠狠地瞪着猿苍与刚才判若两人,刚才是真善美,现在是真丑恶,猿苍觉得自己好像犯了逆天大罪,惊惧地望向周围,似想找人主持公道。
大家都在幸灾乐祸地望着他,包括他的好兄弟金润玉与罗大志,他们两个笑得最是肆无忌惮,别人只是嘲笑,而他们两个还指指点点。
猿苍害怕地闭上眼睛,希望睁开的时候噩梦醒来,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些假冒伪善的人,看到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有时候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他以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学渣间纵横捭阖,结果最后发现他不能,没有实力注定在最底层挣扎,注定了被人嘲讽排挤,只有逆来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