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羿丹怎么想的一般,薛润笑了:“这么扛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么久了……也怪我,以前没好好教过你,你是家中独子,伯父那边也是一直娇惯着……其实,打见面了,就该跟你谈谈的,你我……”他伸出指头比划了一下笑笑:“也是咱那里活下来的唯二的人了,以后,你还是我弟弟,我……还做你哥哥好不好?”
“不好!”羿丹面无表情地拒绝。
“怎么会不好呢?很多年前你不是说过吗?一辈子当我是亲哥,以后就剩下咱哥俩了,相互关照着,怎么着不是个活,你说呢?”薛润压了脾气好好劝阻。
羿丹死死盯着薛润,薛润心里发毛。上辈子离开之前,他就打不过他了,现在就更不用说,羿丹弄死他,绝对会像弄死蚂蚁一般的简单。
羿丹咬着牙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来,瞬间飞走。
不久,苍山那边地动山摇,鸟雀悲啼……片刻后,羿丹表情温和地又笑眯眯坐回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帮着薛润添了一杯果子露,又开始帮他削果皮。
薛润想再说点什么,考虑到这苍山的鸟雀树木长那么大实在不容易,便又闭了嘴,只是端着杯子与对面这人呆坐着,坐了会便回了自己家里。
羿丹望着哥哥的背影,心里扭曲成了麻花,却不敢带到表情上。他在这边战战兢兢呆了很多天,何尝不想好好相处,可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自己哥哥,便克制不住脾气。他有一肚子话想跟哥哥表白下,偏偏见到他,却又一句顺口的话都拽不出来,只憋得自己内伤无数。
羿丹扭曲了一会站起来,来到边上辩香的“庙”里,如今辩香算是他的难友,这两人呆在一起久了,也算是一笑泯恩仇,虽不说话,可还是互相同情的。
伸出手,敲了几下庙门,没过一会辩香打“庙”里出来看着他说:“别问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洋洋一见我连骂都懒得骂,我……我还不如你呢。”辩香叹息,眼睛看着自己随意丢在庙里的那些参考书,就都是一些山下书店买来的《爱情三十六计》、《如何讨好你的恋人》之类的东西。
一对难友,相对发了一会傻,可怜这俩修真上的大能,对感情这东西却是一窍不通。最后还是琼和机灵,找了熟悉这边的才哥来,他们才停止发呆,一起坐下很是诚恳地问才哥情情爱爱的问题。说这件事的时候,这两人都是表情忸怩,脸上泛着红色,这样的形态无耻之极,跟他们黑白大魔头的名头一点也不般配。
“您们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吗?”
一起摇头。
“知道他们爱吃什么吗?”
一起摇头。
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从“庙”里传出来,站在门口的杏花与琼和默默无语两眼泪地互相看着,心里一片凄凉,对前程这样的东西……他俩是想都不敢想了。
第二天一大早,羿丹很主动地敲了家里的门找薛润。薛润没让他进屋,只是扶着门站在门口看他。
羿丹脸色涨红,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功课,那个叫才哥的说了很多情爱的道理给他,那人虽然卑贱,但是话也是对的,以前他大大的得罪过自己哥哥,如今哥哥是恨他的。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太过分、太强硬,要慢慢渗透,慢慢进入哥的生活,一点点攻陷,最后再一举拿下。
“有事?”薛润问他。
努了很大力气,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羿丹终于伸出一只手,手里拿着五张碟片,咳嗽了一下说:“哥,你看电影不?嗯,他们说是很好看,断案的、讲古的、传奇小本……都有的……”他说完,小心地看下薛润有些啼笑皆非的脸又补了一句:“我昨晚看了,都挺好看的。”
薛润张张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毫不客气地关了门。
过了一会儿,那门又很有礼貌的响起来,薛润看看施洋,施洋装死,他才不要跟那个大魔头作对呢!没办法,薛润只好又打开门,无奈地看着门口这人,现在他后悔出去跟他谈谈了。
这一次,便又换了花样。
羿丹举着一把世界各地著名景观的门票问他:“哥,你去不去,我都去看了一下,很……景色实在不错,你……”
“呯!”薛润狠狠地关了门,有些气急败坏地在院子里兜了几个圈子后问自己徒弟:“他这是要做什么?!”
施洋放下喷壶,很认真地抚摸着盆景的枝叶叹息:“他在追你呀。”说完,施洋一脸鄙夷:“人就是这样,你觉得他好的时候,他挑三拣四,等到你不稀罕了,他又觉得你好了。那种人,师傅不必理会就是。”
薛润点点头,他是个傻的,前世今生合起来经历的事儿都没有羿丹多,现在打又打不过他,气得实在愤怒,却没有发泄的法子。站在那里自己跟自己别扭了一会子,薛润回到秘境,盘膝坐下,他想好了,自己这一次坚决闭关,不管外面怎么烦乱,他是死也不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这一日,薛润突然觉得背部犹如被细针扎了几下,心思一动不由得便睁开双目,神识回归现实。他动了下一下,扭脸往后看,却被人一把抱住,挣脱了几下都挣不开。
“羿丹?”
“嗯?”
“你怎么在这里?”
“想你了,我就来了。”
薛润气急败坏地伸手想打,可腰上的双臂犹如铁箍一般困着他,脖子后的热气一阵阵的熏得他难受,羿丹那股子招他烦躁的声音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