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眼底,却是有着一抹辛酸给流露。
或许,这样的雨夜,是适合吐露心声的时候;
也或许,在这样狭小的车厢中,孤男寡女总要找点话题闲聊以免尴尬。
金明半靠在车椅上,缓慢的讲着往事:“其实从小,我家很穷……我家人,也在村中受够了欺负,我没有钱读书,哪怕就是在外面偷听别人上课,也会被人给轰走……”
似乎,这是一个悲伤的童年旧事。
胡璃凝神听着,有些屏神凝气。
她以为,金明毕业于世界知名大学,年纪轻轻,就有了极高的荣誉,他一定是出身书香门第,或者有个识书达理的父母。
可看样子,他居然出身这么贫穷,甚至,都没有钱读书。
金明的声音,更为低沉:“我小小年纪,就开始外出打工,没文化,没知识,而且那时候的我,比较沉默内向,更是受够了白眼和欺负……”
他自嘲的笑笑,对胡璃道:“你也应该猜到,这故事,就是这么老套。然后,我遇到了卫先生,他帮了我,甚至还替我付了学费,让我能去读书。而我,刚好又是一块读书的料……所以,就这么一路的读了下去……”
也许,没有卫枭,也就没有他的今天,他还不知道沦落在这个社会的哪个底层,做着最苦最累的差事。
因为卫枭,金明的命运才得以改写。
“所以,在我能衣着干净的坐在课堂里,在我能安心的读书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好好努力,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他。”
他做到了。
卫枭一手将他从泥潭中提了出来,而他,在学业有成时,也专心的辅助着卫枭,才令卫枭能事业上达到今日的高度。
可以说,是卫枭成就了今日的金明,反过来,金明也同样成就了今日的卫枭。
胡璃就这么怔怔的听着。
她没料得,这背后,居然是有这么一个起因。
金明继续淡淡道:“世人个个都说,卫枭脾气大,性子暴,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资格跟卫先生深交。卫先生一旦真心认定哪个是他的朋友,他是不遗余力的帮着、袒护着,而对于那些,只想妄图趋炎附势的人来说,他又何必给好脸色。”
胡璃本来在安静的听着,在听得这一句,不由粉脸一沉:“你这意思,是说我也是趋炎附势之人,所以,他根本不必给我好脸色?”
金明摇了摇头,道:“从头到尾,没有这样说你,是你自己执念太重。”
他道:“我说过,卫先生其实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他对朋友,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帮着袒护着,你本来是他的朋友,他自然会处处维护你偏袒你,但你,却想改变这个关系,你去跟他明白……”
他的头,微微向后仰:“可卫先生的感情,比朋友这一层,还来得固执。他不爱就是不爱,他能干净利落的拒绝,不给任何人一点情面。固然这样的做法很伤人,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讲,他这样直接拒绝,不给人任何一点非份想法,不跟任何人拖泥带水,不给任何人非份之想,不也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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