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指尖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道:“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大哥哥年少便得了好名次入了翰林院,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笔记与指点,这样臊了你嫂嫂,小心你大哥哥不理睬你。还不快同你哥哥嫂嫂讨个饶去。”
姜元隐唉唉叫了起来:“母亲这样好没道理,明明是母亲说到了点子上叫嫂嫂红了脸,怎倒叫儿子去陪了不是呢!”
二爷捋了捋刚刚蓄起的乌油油的须,虽是文官,笑意却是十分浑厚,觑了儿子一眼,朗声笑道:“你母亲那是怜爱小辈,便是要陪不是,自然也是你去陪了,谁叫你是做儿子呢!”
元隐捂着心口大喊:“吃亏啊吃亏!”又是深深一揖:“瞧瞧,都来打压我,辈分小可真是吃亏呢!还求哥哥嫂嫂瞧着弟弟可怜,千万原宥呢!”
繁漪哪曾想这家人竟是这样爱打趣人。
她新妇进门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红了面颊,维持了新妇的腼腆与羞涩乖巧娴静的站在丈夫身侧。
不过多少还是想不到,丈夫在应对府中人一派清冷无争之余,温和而游刃有余,倒是与前世里所见相差甚多啊!
想了想便也明白过来,他是怕自己太疏离冷淡了,少不得叫她在家中被冷待,自己与亲眷们打好了关系,才能叫她这新妇进门后不至那么艰难。
心下暖融,也为难他这样清冷性子的人去主动维系了复杂关系。
众人欢笑声中有一抹清浅的咳嗽,繁漪顺着瞧去,只见一身浅紫色辛夷花褙子内敛而笑的三夫人身后,站着一位容貌美丽远胜在场所有女子的郎君,姜元庆。
他在府中行三。
他虽美,却不含女子的娇柔,一双微微上挑凤眼与琰华有几分相似,他的五官比之琰华更为柔和精致,没有表情时瞧着便觉有些冷漠,可含笑时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风情蕴漾。
像极了绯红石榴花丛里一朵清洁的栀子,被英翠而稚嫩的叶一衬,洁白的花朵更有了遗世独立的雅然清姣姿态。
虽有病弱之气,却不失风下松的挺拔。
因着身子骨羸弱,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瘦的也厉害,颈项间一脉青筋暴起,突突的跳着,身上那件藏青色卷云纹织锦袍子仿佛要压垮他的肩膀。
繁漪轻轻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病归病,精神头倒是不错,眼睛格外的明亮呢!
琰华做了思考状,轻轻瞧了妻子一眼,正与她绵绵的目光碰在一处,眼底便只映了她清晰的面容,微微一笑方缓缓道:“瞧在你嫂嫂份上,且饶了你。晚些时候自来我书房拿吧!可记着你嫂嫂爱吃桂花糕才是。”
姜元隐的妻子闵氏生的一张容长脸儿,笑起来便是晴天暖融,吟吟一笑道:“我与嫂嫂倒是一个口味,待会子便罚相公拿了体己银子去买了来,咱们午晌里听戏的时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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