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一想便明白过来,对手这是在铲除障碍。
误打误撞,倒叫他们把他的挡箭牌给踢走了。
侯爷大怒之下把姜元陵扔去了晋元海老将军手里,因为没有在在国丧又是守孝,没有官职,就是去给老将军磋磨心性的!
姜元陵黑着脸上了马车,然后眼神撇过姜琰华的时候却有松了口气的欢喜。
恩。
在云海一身妖娆出现在姜元陵屋子里后,这背锅背的发黑的少年当即决定愿意离开侯府,待他们争完了再回来。
毕竟,在姜元陵看来,琰华能主动让人来与他商议,便是十分有诚意的,起码没有相信自己掺合进爵位之争里,那么将来必然也不会为难了自己。
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倒是叫琰华以为自己有那个心思了,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可就难说了。
而且这时候侯爷正气急,未必肯信自己的解释,他离开以后若府里再有人出手,自然就能明白也是无辜的。
何况晋元海老将军治军的本事在大周是数一数二的,想跟老将军学习军务又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他跟在老大人身边锻炼个三五年,有了资历本事,回京来少不得能做个少年将军,也是个不错的前程。
出来相送的众人只以为这下子可有的安静日子过了。
太夫人的目光迎着天光缓缓一眯,清静么,只怕是一次措手不及呢!
七月初二,陛下领百官告祭宗庙,大皇子李珣册立为太子。
太子的诸位师傅、侍读也都加以封赏。
魏阁老加太子太傅衔,定国公加太子少师衔,吏部侍郎袁琪加文华殿大学士衔。
翰林院里与太子讲史经的前届状元郎杨世开晋侍读学士,琰华晋侍讲学士。
众人对堪堪入朝一载余的姜大人屡次擢升皆是诧异不已,亦是揣测颇多。
路人甲:“……哼哼。”有个当侯爷的爹,升的能不快么!
同僚已:“……啧啧。”不明白怎么就轮到他这没资历的新人去给太子爷讲史经了!
内侍小黄门丙:“……”杂家见得多了,你们懂什么,贵人的青眼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的!未来的内阁大佬,您看这茶温度正好么!
白先生很不乐意听那些算话,冷冷一哼:“你们试试苦读十数年!”
魏阁老:“……”没办法,我门生,看着顺眼就得往上推!
皇帝悄眯眯又很疑惑地看向华阳长公主:“……”阿姐,朕做的好不好?
长公主淡淡含笑,心情不错,给皇帝那位不太精明狠心的皇后讲了讲掣肘前朝后宫的典故。
当事人一脸讨夸奖的表情,转头看老婆大人:“……”娘子,我棒不棒?
不在一条思路上的小娘子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细算庄子里上半年的收成:“你看什么呢!字都写错了!”
姜某人:“……”好委屈!
七月二十八一大早朝霞刚起,苏家便来下定。
只是国丧期,也不能用红绸,也不好用次红,毕竟娶的正室。
于是就只在每个箱笼上以金粉描了“喜”字。
一百二十八抬聘礼,每一抬都十分厚重,倒也十分重视。
没一会宫里皇后和贵妃的赏赐也进了府。
然而当事人苏九卿果然不见人影。
沁雯出来谢了恩也闷回了屋子里。
看热闹的人群:“……”好冤家!
两边长辈们维持着笑容慢慢寒暄,你一言天气真好,我一语阳光普照。
乍一眼瞧去,十分和睦。
荣氏的表情很符合一位被逼无奈的寡母形象,勉强而担忧,时不时背过身擦一擦眼角:“……”总算是定下了。
苏伯爷夫妇:“……”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精彩了!
然后你一声:“恭喜恭喜!”
我回一声:“同喜同喜!”
苏家的人唱完礼单便回去了,等着国丧后再做宴请,这样便也不算坏了规矩被人说一嘴的不敬先帝了。毕竟也是皇后过问过了的。
回了行云馆,繁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收拾起了衣柜里的衣裳,一袭粉白舞紫的留仙裙的一角似水如云的清绵,掠过棕红的箱笼整齐的摆放进去:“下了定,事情也算有了着落。”
琰华拉住了她收拾的动作,眼角一跳:“好好的收拾衣裳做什么。”
繁漪拍开了他的手,轻呼道:“都是汗,别沾了我的衣裳,待明年拿出来都发霉了。这是外祖父给我的绞丝纱,外头可买不着。最近天气热出汗多,瘦了些,穿着太大了。左右是国丧期,也穿不着这么鲜妍的颜色。到了九月也得慢慢换上秋装了。”
琰华稍稍松了口气,换了晴云打水进来净了手:“那我帮你一起收拾。”
繁漪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