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城府不如父母,一看到繁漪就想起自己的脸至今不能恢复是拜谁所赐!
细白的贝齿狠狠咬着唇瓣,冥纸焚烧,扬起的橘色火焰扭曲了那张美丽的面孔,她阴翳的目光死死盯着繁漪,似要将她撕成碎片。
琰华好似不懂人情世故一般,一把将妻子护在了怀里,当着侯爷和前来吊唁的客人的面便问了:“不知何处得罪?若是府上不欢迎,我夫妇可立时离去。”
姜潮没料到琰华会忽然喊出声来,一转首果见自己女儿眼底的阴鸷在惊诧之下都来不及收回,直直落入在场客人的眼中。
不管是姜怀夫妇的死,还是小姜氏的脸,没有证据的事情哪里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小姜氏一怔,那张标致的面孔尴尬的瞬间刷白。
一旁是某位伯祖父家的郎君,抬手拍了拍琰华的肩头:“你啊你,真是不讲究,姜家的叔祖辈过世,你一个不在姜家族谱上的郎君来算什么?难怪人家不欢迎你了。”
当初琰华与繁漪新婚被姜怀步步紧逼之时,伯祖父与伯祖母多次出言相帮。
而这位郎君也曾与琰华同在平鹤书院读书。
他这话,往浅了听,是说姜潮一家子瞧不上私生子。
往深了听,便是这家子人敌视这位很有可能成为世子的侯爷长子了。
聪明人便要往更深一点的地方想了,侯府的世子是谁,跟远支的这家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非,他们支持的人也想争世子位!
刷刷刷,灵堂里的目光全数落在了侯爷身后的其余几位郎君身上,一番扫视判断,最后全集中在了姜元靖身上。
姜元靖:“……”好极了!
远在浙江的姜元陵:“……”知道老子的感受了么!凶手!
小姜氏吓了一跳,自是急急否认。
姜潮眼皮一跳,忙道:“阮哥儿这是什么话,夫人是侯爷的继妻,琰哥儿是侯爷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侯爷和太夫人都承认的身份,谁敢质疑什么!”
姜阮却是越发不解地追问起来:“那大嫂嫂何处得罪你们了,素姐儿拿那杀人的眼神盯着人家?想来侯爷这长辈是不会得罪你的才是。”
小姜氏被步步紧逼,几乎站不住。
灵堂里十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甚至有女眷拿帕子掩了掩鼻。
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也是女子,自然晓得,便是**裸的瞧不上!
姜万氏自认是圆滑的,却也因为姜阮的话而面皮僵硬:“琰哥儿夫妇端方有礼,自来是客客气气的,哪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又凄凄哀哀的哭了几声公婆,用力拥着小姜氏悲戚道,“姐儿自小受祖父母疼爱,两老乍然离世,她这是都伤心魔怔了呀……”
客人们自是出来圆场几句。
琰华牵着妻子也不搭话,就站在门口淡淡听着。
那位白须飘飘的伯祖父仿佛耳朵不大好,听了老半晌才不温不火的开了口,朝着琰华夫妇挥了挥手道:“既然心意到了,快回去上衙吧,没得耽误了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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