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细细道:“并没有。柳文卿出身太原大族的柳家。柳家主支原是支持六舅舅雍亲王的,但在当年的夺嫡之争里折损太多,便沉寂了下来,六舅舅被遣出京后柳家便靠向了定国公府。这十几年里十分低调,为人处世十分谨慎,很少与人冲突。”
繁漪轻轻沾了口茶水,将唇润的透亮:“他们与崇州联系的可能性大不大?毕竟,借家族内斗做掩饰的把戏也不少。”
做掩饰?
繁漪脑中闪过一抹灵光,但是太快,一下子来不及捕捉。
凤梧想盘剥出的答案总是欲露不露,似乎缺了一丝契机。
从沉思中回神,摇头道:“不会。自袁家和秦家冒出头来之后,陛下便命镇抚司盯着百官府邸,柳家很安静。且柳二爷曾被崇州那位收买过,柳家家主的嫡长子和三房、六房的爷都是死在他们手里的,暗投过去的可能性几乎是无。”
繁漪倒是有些看不懂了,既然不是柳家内部夺权的掩饰,凭柳家也动摇不了长公主分毫,那这样的挑拨似乎有些愚蠢啊!
总不会就那么巧,只是被随机选上的倒霉蛋?
“那和元郡王府呢?”
凤梧的语调似清溪,温柔而清泠:“元郡王和姐姐一向不对付,两边的人有冲突是常事。元郡王世子的小儿子李超曾在花楼闹事,被肖让扔进了巡防营大狱里。至于柳家和元郡王府,早年里支持的对象不同冲突也是不小,但这十几年里一直很平静。”
似乎都是理由,但这样的理由似乎更像是有人要栽赃肖让,而非肖让借职务之便寻私仇。
偏这桩命案偏又是在上官氏死后立马发生的,若非她手里还捏着元郡王府的令牌,旁人恐怕会第一个会猜测是不是死在她或者沁雯的手里。
若接下来再有官眷捏着元郡王府的令牌被害,立马会给人以栽赃元郡王府的感觉,反倒是让元郡王的嫌疑降低了。
那么所有的怀疑都会向着她和沁雯而来,而她和元郡王可谓是人人皆知的“宿敌”了,杀人栽赃给他也便是顺理成章。
命案若是一再发生,也必将巡防营和京畿府衙推到风口浪尖,毕竟京城的治安可都归这两个衙门统管的。
繁漪的侧脸落了一点在光线下,润白的皮肤像一块皎洁的玉,莹白而剔透:“是否要顺带除去谁或许还看不清楚,但想要巡防营和京畿衙门节制权的心思委实太明显了。”
琰华若有所思,静默着细细盘桓近日发生的一切,忽而扬起清浅笑意,扬眉看向妻子:“陛下刚警告了元郡王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且太容易被看穿,这样莽撞倒得显那些人与往日风格大相径庭了。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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