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倾身斜倚着扶手,一缕紫红微金的夕阳擦过飞翘的亭角落在他苍白而消瘦,却依然美的惊人的面孔上,高挺的鼻梁打下一抹小小的阴影在右侧的颊上。
他清浅的一笑:“你们啊,还是不够了解慕繁漪这个人。容婆子的死,她从未觉得会是意外,这么久以来也一直让人在暗中调查。”
姜元靖轻轻挑动乌黑的眉,有些意外,却又似乎并不十分意外:“她还没有查到?”
元庆微微耸了耸肩:“我不确定,但据我所知,暗查依然没有结束。”
姜元靖那双乌定定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试探道:“行云馆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你确定消息准确么?”
元庆随他窥探,只淡淡道:“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分析了。”
睇了眼桌上那盏渐渐凉去的茶水,袅娜在水面上温润的烟水只剩下薄薄一缕:“阮家的究竟能不能再启用,你自己斟酌,不过除了阮家的,我想你还是留有后手的,不是么?”
落日斜晖的光影从银川带着浓翳的深沉坠落,给凉亭之下的一碧流水罩上一层闪烁不定的昏黄微红之色。
姜元靖伫立在立柱之畔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看到姜元庆那张精致的面庞上笑色悠闲,而笑色底下的散漫与冷漠缓缓散发出来。
仿佛在说:我才是执棋者,你是我手里的棋子,你永远摆脱不了我!
烦躁,却无论如何都甩脱不掉!
自从看出姜元庆的深沉是他难以掌控的,有些东西他便不再显露在姜元庆的面前。
姜元靖以为他是不懂自己究竟隐藏了多少势力的,可到这一刻,他再次清晰的明白,这个病弱堂兄对这座府邸的掌控早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他强行压住心底难以言明的畏惧与寒意,可此刻想要敬而远之已是不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姜元庆手中的棋子,他和慕繁漪一争高下的棋子!
深吸了一口气,姜元靖状似轻松的一笑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旋即转开了话题,“府医当时可在场?”
郁治一直观察着元庆,只觉得那位三公子实在叫人看不透,自己的主子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垂了垂眸道:“当时郡主在,府医没能进得去,只能确认从房中端出来的是人血。”
元庆慵懒阖了阖眸:“还是弟妹有心思,晓得把红花提纯,即便慕繁漪从不信任何人,盈枝的眼睛盯着,必要的戏码她还是要做的,只要那么一星半点儿,足够让她腹中孩子化成血水了。”
“不过,还是仔细这点儿,等明日府医去请过脉了再做下一步计划。”
姜元靖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提醒保有真诚的感谢:“我知道,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更难了。”
元庆身边的小厮进了凉亭来,躬身回禀道:“方才清瑶居请了府医去瞧,说是、二奶奶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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