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后,黛拉对躲在吧台内的几名女侍应生使眼色,示意她们取下水壶。
接着,她在水壶的尖鸣声中,气势汹汹地走向门口小孩。
双手提着裙摆,彭的一脚,将脑袋踢出门外,然后又勐然转身走向吧台。
“要进来就进来,把门给我关上!”
水壶终于被拿下了,酒馆的气氛也跟着稍稍溶解,地面焚烧尸体的火焰也消失。
众人扶起桌子,搀起凳子,一边半埋怨半较真地喊着让酒馆主人赔偿刚才的损失,一边重新聊起天。
“呕”安迪掐着自己的喉咙。
“安迪哥,你怎么了?”塔莉好奇地关心道。
安迪左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右手拿起一杯子,双眼绝望盯着杯子里的水:“踩到马粪就算了,要是有人头......还是男人的人头。”
“男人半个月没洗过澡的人头。”影子队另一名战士抄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耶特——你这个家伙,我真的要吐了!”安迪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塔莉咯咯直笑。
少女的笑声让安迪更加起劲,不断形容男人半个月没洗澡的油头、这油头裹在雪里何等美妙,让塔莉抱怨连连,喝不下去水了。
小孩一行人走进酒馆,靠着人多势众,赶走紧贴壁炉的一桌人,占领了酒馆内最温暖的位置之一。
老头给李长昼倒水,同时不动声色的朝小孩看了一眼。
李长昼默默点头。
老头、小孩、女人,在风雪天的夜晚,全部聚集在这座使用客人水壶的诡异酒馆,别说身经百战的玩家,就是普通人也会留神。
就在气氛重新热闹起来时。
吱——
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道肩膀从门缝间压了进来。
寒风刺骨,鞭挞刚温暖起来的身体,众人不约而同地缩起双肩。
“她娘的!”接二连三,这次连黛拉都忍不住咒骂。
这次来者只有一个人,上上下下,穿得刀枪不入,风雪难侵,手上提着一盏煤油灯。
在壮大的“欢迎声”咒骂中,来人又用肩膀关上门,在不和先来者发生冲突的前提下,挑了一张距离壁炉最近的桌子。
很巧,如果说李长昼他们坐的是象棋黑方的炮位,那这人坐的就是红方的炮位,形成一个完美对称。
黛拉走到这人身前。
“吃饭?住店?”
来者点头。
“借不借火?”
来者再次点头。
“十二块坚冰。”
来者因为寒冷,慢悠悠地从兽袋里掏出一把坚冰,放在桌上用目光数了数,然后用一根手指拨出十二块。
“梅利!给这桌先上壶马骨头汤,别让我的客人冻死了!”黛拉大喊着,利索地收下十二块坚冰,丢下一块门牌。
所有人,战士、小孩、老头,包括李长昼,都看向来者。
独行、身体瘦弱、不懂行情、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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