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哪里是胸哪里是背,竹桃却见殷寒在她的身边躺下。
宽阔的怀抱将她拥抱入怀,动作像是已经干过百八十遍,自然极了。
自从爸爸妈妈归亡,她自我封闭形成一堵墙隔开了殷寒,甚至父母生前最信任的刘叔她也渐渐疏离。
这一刻,若是殷寒稍微远离一点她,倒有些像小时候殷寒拥她入睡的时候。
但,男人和十年前的男孩儿不同,他的身体滚热……
竹桃向前面挪了挪,脸颊酡红:“要不你去洗个澡降温?”
以为殷寒会发怒,或是嘲弄。
本以为要几番周旋,竹桃没想到身后的男人出奇地听话,不久身后的热气就消失了。
竹桃听到啪嗒地关门声,殷寒应该是去自己卧房的浴室洗澡。
门外。
殷九的声音惊到了她:“寒爷,当年的事情您也是迫不得已……不必自责。”
沉默。
门口是一段冗长的静谧。
后来听见殷寒小声几句,她没有听清。
当年……
竹桃嫌恶地闭上眼睑,爸妈出车祸惨死,外婆一蹶不振,殷寒掌管了竹家,她的性格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殷九的话是什么意思。
自责什么,责怪是殷寒杀了她的爸妈吗。
不会,殷寒不会做那种事情……
噩梦如梦魇般,直到罂城的钟声敲六下。竹桃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爬起,因为学校离家实在太远,家在罂城之南,学校在罂城最北边,所以每天早上刘叔准时送她,她不能迟到。
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竹桃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再次落回床上。
门手转动,殷寒走进她的房间:“学校那边帮你请了半天假,把觉给补足。”
他的皮肤一如既往地发白,甚至在竹桃迷糊不清的眼中白的发光。
殷九心想,昨晚寒爷是战到了几点才会把竹小姐累成这个样子?
但他只能在心里想想。
殷九道:“寒爷,咱们该走了,今天有个很重要的面见。”
女孩面色酒红,呼吸紊乱。
还未来及看清五官,殷寒的温暖的掌心盖在她的脑门,目光中难以见得的焦灼。
“桃桃发烧了。”
殷九站在门口看了眼床上的女孩,“我去请私人医生!”
“站住,我自己来。”
殷九站住了脚,只见殷寒动作很快,从他的卧室拿来医药箱打开后为竹桃贴上冰宝贴,空调温度打高。
殷寒弯腰亲了亲她的脑门,似乎在感知她的体温。
“桃桃,是不是很难受?”
语气温和下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殷寒,哥……”
竹桃这才发现自己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嗓子哑地厉害。
拿着台前的梳妆镜一照,双唇红的滴血,全身都跟烧开水一样。
“我说了,以后再说这个字,会有惩罚,这次老天爷替我惩罚过你了,下次不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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