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焦顺赶到时,那院门上却并没有落锁。
他只三长两短的拍了几下,那门就缓缓开了半边。
焦顺侧身挤进去,又顺手把房门反锁了,回头就见银蝶苍白着小脸,缩手缩脚的站在身后。
细瞧,却竟是冻的。
焦顺往东北角扫了眼,问道:“你没起火?”
“怎么敢!”
银蝶颤声道:“我在里面又冷又怕,唯恐来的是别个。”
因冻的少了血色,她这娇怯含怨的,倒愈发有林黛玉的影子。
焦顺忙把身上的毛料大氅脱了,给她裹粽子似的缠上,又道:“你去屋里候着,我起了火煮一锅水,给你暖暖身子。”
银蝶却想岔了,忙道:“我早上出来前,先用太太的浴桶洗过了,还用了太太的脂粉香囊呢不信爷闻闻看!”
说着,把个白生生玲珑剔透的腕子举到焦顺面前。
焦顺捏在掌中,只觉着攥了块冷玉也似的,便帮她暖着小手,笑道:“这香喷喷白嫩嫩的身子,爷难道还会嫌弃不成?可这屋里冷冰冰的,待会儿也不好施展不是?”
银蝶松了口气,忙又道:“那也该放着我来……”
“用不着!”
焦顺笑着揽住她,径自送到了屋内,这才咬着耳朵调笑:“你既然在家里用过太太的东西了,爷就让你再享受享受你们太太想尝却没尝上的等回去你跟她讲解讲解,也好让她解解馋。”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支颤巍巍凤鸾展翅的金钗,一个玲珑剔透的绿玉镯子,替她簪在头上、套在腕上。
银蝶原就绵软的身子,登时又酥了大半。
她摸摸头上金钗,又抚着那晶莹剔透的镯子,凭质地做工就知道是好物件,嘴里说着怎么使得,那身子却早靠到了焦顺怀里,又仰着头将青丝拱在焦顺肩上,一副任君品尝的架势。
焦顺虽也馋的紧了。
可到底曾吃过寒战的亏,又想着做戏做全套,务必要一举将她的身心收了,才能免得日后反复。
故此硬着心肠把她放到了床上,笑道:“你且在这里候着,我去外面把火升起来。”
遂到外面麻利的打了一大锅水,放在灶上连柴带煤的起了猛火。
半热时舀出些来,弄了半口袋花瓣在盆里搓洗了一遍。
等烧的滚了,又把洗过的花瓣堆进锅里,再连花带水打了一盆,就见黄橙橙的芳香扑鼻。
焦顺端着进屋时,那炕上早烧的暖了,银蝶早褪了那毛料大氅,正坐立不安的歪在床头。
因见焦顺端着盆进来,她唬的慌忙起身要接过来。
不想却被焦顺重又按回了床上,先把那水放在她两脚之间,又从外面打了进水勾兑。
试着差不多了,竟就托起银蝶的一只小脚,欲要剥去鞋袜为其浣洗熨烫。
“这怎么使得!”
银蝶这回却着实吓到了,慌急的挣脱了起身,把头摇的拨浪鼓仿佛:“这万万使不得,我是个奴婢丫鬟,大人怎么好、怎么好……”
焦顺重又把她按了回去,正色道:“说了今儿要让你享受一番,你们太太都未曾尝过的,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却怎么你就慌起来了?若再躲,我可恼了!”
连哄带吓的稳住了银蝶,遂又拿了她小巧的天足,三下五除二剥出个玉雕也似的妙物。
他托在掌心,先撩了热水花瓣捂热,这才小心翼翼放进盆里。
等再将另一只莲足如法炮制,银蝶竟掩面啜泣起来。
若换个寻常粗汉如此对她,她多半还要心生嫌弃,可如今服侍自己的非但是朝廷命官,且又是简在帝心的青年才……俊是不算俊,但官威满满的人做起这等事来,岂不更显心意?!
她哽咽着道:“虽知大爷终是为了我们太太,可如此待奴婢,奴婢便是死也知足了。”
“说什么死不死的。”
焦顺一边戏弄那两只嫩菱,一边正色道:“且我这虽也是图你们太太,但大半倒是为你你仔细想想,便再怎么着,她难道还能到我身边来?你就不一样了,等日后我向她讨了你过来,咱们才是长长久久呢!”
一番直话说的银蝶心窍都迷了,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焦顺,倒瞧着他比潘安宋玉不差分毫。
焦顺见火候差不多了,且心下也实在忍耐不得。
便捞出一对儿软玉温香擦干了,又顺势起身道:“你等我布置布置。”
说着,便把胡家的旧铺盖全都撩起,把那毛料大氅铺开在床板上,先撒了许多花瓣在上面,又郑重摆了一块白绫上去。
看到这一番不止,银蝶脸上火烧也似的,却不等焦顺招呼,便翻身滚到了那大氅上……
却正是:
金罍浮菊催开宴,红蕊将春待入关。
摘自苏轼鹿鸣宴。
红楼如此多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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