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就这般双双回转家中。
沿途贾琏专捡些趣事来说,直逗的王熙凤花枝乱颤,时不时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的似是又找回了往日的踪影。
等到了家中。
王熙凤一面嚷热,让人送了两盆冰来;一面顺势歪到了炕,用嫩葱似的指头撩开襟摆,露出玉琢也似的锁骨和大片白腻,两条匀称的长腿交叠摩挲,轮替着蹬掉了脚的绣鞋。
眼见她手托香腮、轻咬贝齿,一双丹凤眼似是蒙了层雾水,又闪着多日不见的异彩,贾琏便知自己连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迎来了‘复合’的最后阶段。
能不能从哄出银子在此一举!
贾琏忙也装出动情的样子,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外套,嘴里说着‘果然热的紧,我帮你宽松宽松’,顺势就要往床爬。
谁知一条腿刚放到床,不想突然就有暖香袭面而来,却是王熙凤翘起一条长腿,用脚尖抵住了他的鼻尖。
贾琏以为她是在主动**,不由的大喜过望——他先前与王熙凤闹矛盾,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王熙凤古板被动,不肯学外面那些风尘女子配合自己取乐。
不想冷战了这许久,这婆娘倒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看来她这久旷之身也是憋的狠了。
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鼻翼,嗅着王熙凤足传来的暖香,贾琏原本装出的冲动瞬间化虚为实,不闪不避的拿鼻子拱着那脚尖继续往床爬。
“啊!”
王熙凤明显有些猝不及防,惊诧的低呼了一声,忙把脚往下移顶在了贾琏的咽喉。
这下贾琏再不能寸进,两只膝盖跪在床,后臀却仍在床外,姿势别扭的嘿笑道:“娘子且让为夫了床,咱们再搭弓架炮不……咳!”
从青楼里学来的荤话还没说完,王熙凤脚就突然一发力,差点没把贾琏从床踹下去,那些便宜话自然也都化作了咳嗽。
“咯咯咯~”
王熙凤珠落玉盘似的笑了几声,媚眼如丝的道:“急什么,你先前背着我干了多少腌臜事儿,难道就这么轻易揭过了不成?”
贾琏这才知道她不是在**,而是要先盘一盘旧账,心下暗骂这妇人忒也煞风景,嘴里却赔笑道:“我不是早就已经改了么?娘子若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并都照办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
王熙凤一骨碌爬起来,目光灼灼盯着贾琏道:“我听说二爷刚得了一笔银子,却不知准备交多少家用?”
贾琏闻言登时色变。
他之所以伏低做小,想要跟王熙凤重归于好,为的就是从凤姐儿这里哄些好处,谁成想便宜没讨着,自己刚得的银子反倒被这凤辣子惦记了!
这他如何肯依?
先是僵着脸推说绝无此事,被王熙凤点出时间地点数目之后,又借口说是这银子是孙绍祖托自己办事的本钱,万万不能挪作他用。
王熙凤自然不信。
一来二去,方才还柔情蜜意的小夫妻又彻底撕破了脸!
贾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踢飞了脚踏的绣鞋,指着王熙凤的鼻子骂道:“好个贪婪无度的泼妇!先前你断了爷的进项,爷还没跟你算账呢,如今你竟还有脸跟我讨家用?!你真当自己这身子金镶的不成?如今我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为了你手里的体己,二爷都不稀的瞧你这夜叉星一眼!”
说着,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咬牙切齿夺门而出。
王熙凤见状一面嚎啕大哭,一面攥着拳头狠命的捶床。
她为了凑足那五万两银子,早已经掏空了家底,甚至还从内外公账挪用了不少,方才向贾琏讨要家用,一是被逼无奈,二来也是想考验一下贾琏。
原想着只要贾琏答应下,便身也依他、心也依他,再把那稳赚不赔的买卖告诉他,谁成想却引出了这么些狠心的肺腑之言!
外面丫鬟听到动静,战战兢兢的前来询问。
王熙凤一概不理,直掩面哭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咬牙吩咐道:“去、去把平儿给我找来!”
等丫鬟领命去了,她又发狠似的自言自语:“平儿还值那许多,你又怎知我不是金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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