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便逃也似的出了门。
薛姨妈虽觉得女儿的举动有些不对,可好容易逃过一劫,自然顾不上再深究什么。
于是再次反锁了房门,先将那苏合香放到梳妆台上,然后又取出了那盒子,原想着直接落锁,可白生生的指头搭在上面迟疑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挑开了盖子,再次取出了里面的木凋和诗画。
这次她索性直接带到了床上,将那诗画与枕头齐平,又将那木凋小心翼翼捂在巍峨之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美目逐渐迷离……
再说薛宝钗。
她从母亲屋里出来,兀自心头突突鹿撞。
不过羞耻归羞耻,她骨子里毕竟不是什么抱残守缺的道学先生,考量到父亲已经死了数年之久,母亲又正值虎狼之年,会用那种东西,似乎也并不为奇,也并不为过。
只是经此一事,薛姨妈在她心里的印象,除了母亲的身份之外,却也多了女人的那一面。
且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好像自己未来的婆婆,如今的姨母王夫人也经常反锁房门,独自一人在屋里……
难道说,这个年纪的妇人,真就……
“妹妹?妹妹!”
正自魂不守舍,耳边突然传来薛蟠的大嗓门,薛宝钗吓了一跳,抬头却正对上薛蟠充满疑惑的铜铃大眼,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掩着心口抱怨道:“哥哥什么时候来的,冷不丁吓人一跳。”
“我早回来了,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薛蟠见吓到了妹妹,挠着头讪讪的憨笑。
这时薛蝌也上前见礼口尊姐姐。
薛宝钗见只有他们堂兄弟两个,不由诧异道:“焦大哥呢?”
“原说好了在咱们家吃酒的。”
薛蟠立刻有些不高兴的道:“谁成想方才荣国府差人传信儿,说是皇上命人抄录了一封公文给他,他因怕是什么急事儿,所以只好回去了。”
宝钗了然,因担心哥哥莽撞,再撞破了母亲的……
于是特意交代道:“母亲因身子有些不舒服,如今已经睡下了,哥哥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千万不要去打搅母亲。”
“晓得了、晓得了。”
薛蟠先痛快应了,继而又追问薛姨妈的状况,听说并无什么大碍,这才放心。
这时有丫鬟过来禀事,因说的不甚清楚,宝钗只得亲往查看。
她前脚刚一走,薛蟠便大咧咧的拍着薛蝌的肩膀道:“蝌哥儿,你且在外面盯着,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且去吃几杯松快松快。”
说着,也不管薛蝌如何反应,径自扬长而去。
…………
奔驰的马车上。
焦顺斜倚着靠枕一脸的晦气。
他原想着借庆祝薛家乔迁的名义,晚上留下来吃酒,说不定就能薛姨妈有什么进展——若不成,能和宝琴更进一步也行。
那知皇帝突然差人送了份《工学官制议定书来,生生搅了他的好事。
其实那份所谓的议定书,他早通过别的渠道看过了,那上面开出的条件莫说是皇帝不答应,连他也是决计不可能通融的。
原以为皇帝会去和吏部打擂台,但瞧这意思,倒像是要把这麻烦推到自己头上。
但焦顺可不想与吏部正面硬刚。
嗯……
或许可以从勋贵们身上想想办法?
他们这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就是想在工学了分一杯羹,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肯定不会坐视文官把中高层的官位统统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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