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脸上涌出一瞬间的羞愤,但很快就化作了低眉顺眼的乖巧,非但恭声称是,还讨好的踮着脚撅起了臀。
“啧”
焦顺却撒了手,摇头道:“我还是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说着,又道:“我也过去瞧瞧。”
然后便撇下主仆两个,快步追了出去。
于是等邢岫烟从茅厕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见了一脸焦急团团乱转的焦顺,不由上前歉声道:“贱妾无状,倒让爷跟着……”
“说这些做什么。”
焦顺一摆手,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邢岫烟连忙摇头,揉着小腹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
焦顺却似乎仍是不放心,略一犹豫,又断然道:“那咱们就先回去,等下回有机会再来。”
说着,不等邢岫烟答话,又半真半假的自责道:“都怪我让你喝了那么多奶茶,想来多半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害得你……”
“也未必如此。”
邢岫烟见他满是自责,忙宽慰道:“其实我下午时就有些腹痛的,应该和爷带回来的奶茶无关。”
经这一打岔,她也不好再说强撑着留下来的话,再说见到妙玉安然无恙,她就已经放心了。
于是回到大殿之后,便主动提出告辞,约好日后再来造访。
而等到扶着邢岫烟重新回到马车上,焦顺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邢岫烟会突然腹痛,自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而是他早在两三天前就开始预谋铺垫的。
这也怪当初想的不够周详,光顾着拿下妙玉这假尼姑,顺带再给日后与人私会创造有利条件,却忽略了邢岫烟对妙玉的关切。
等到发现这一点时,再想弥补可就麻烦了。
这庙里的尼姑毕竟不是专业演员,以邢岫烟的聪慧,若是细心一些不难发现问题,继而推导出焦某人不是头回登门——虽说这并不意味着邢岫烟就会做些什么,但焦顺还是不希望被她察觉到自己暗地里勾当。
所以思前想后,便设下了今日之局。
他提前在邢岫烟喝的那罐奶茶里,掺了一些通肠祛火的药粉,少量饮用并不会如何,喝多了就难免出现腹泻的症状——当然了,焦某人也是再三确认,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才采用了这种药粉。
然后又刻意选在晚间前来,结果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邢岫烟强撑着进了庙里,却因身体上的不适,既没能注意到不妥之处,又没能和妙玉进行深入的恳谈。
总之……
这一劫算是勉强湖弄过去了。
等下回再来的时候,就算那些尼姑们露出些马脚来,也能通过不是头回登门敷衍过去。
回家的路上,难得良心不安的焦某人自是殷勤百倍,直瞧的一旁司棋都忍不住泛酸。
等到了家中,焦顺亲自扶着邢岫烟下了车,刚要往东厢房里去,忽听堂屋廊下来旺招呼道:“顺哥儿,你过来一下。”
没等焦顺回话,邢岫烟便忙轻轻挣开,悄声道:“老爷的事情要紧。”
说着,躬身冲来旺道了个万福,领着司棋和香菱回了东厢。
目送她进门,焦顺这才跟着自家老子进了堂屋,结果一进门就听来旺肃然道:“出大事了!”
焦顺闻言一愣,诧异道:“出什么大事了?”
自己虽说是出了趟门,可前后也还不到一个时辰,这怎么就出大事了?
却见来旺先小心谨慎的反锁了房门,然后才压着嗓子神神秘秘的道:“方才二爷身边的昭儿找上门来,跟我说了一桩蹊跷事儿!”
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和二奶奶有关的蹊跷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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