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贾赦回府知贾瑚落水获救一事,便特特来给贾母请安。史菲儿将人留下,借机打算与其解开心结,顺便再敲打一番,借由此事便扯道嫡长尊卑上去了。
贾赦虽不明白此番为何贾母要与自己提起这事,又想起张夫人说自己之前也许未理解母亲行事的深意,故而心内不喜。但这些时日,贾母即为自己做主回居正房,又救了贾瑚,事事皆以自己为先,便还是耐下听贾母慢慢道来。
史菲儿见贾赦未恼便继续道,“只因嫡长子只与运气福分相关。既然如此有些儿子颇多的家族里就会觉得凭什么嫡长子将好事占尽了。他只是从正妻肚子里头一个滚出来罢了,凭什么所有好事都叫他一人占了去?真是不公。若是再被人挑拨一二,一时脑子一热,说不定也许有胆大的就敢做出不好之事。”
“那怎么行,那将祖宗礼法置于何处?”贾赦听到此便是再笨也明白史菲儿的意思了。”
“看你气成这样,就像真发生了似的。”史菲儿顿了顿,“不过说到底这事情败漏了,让人抓住了,自然理法不容。但若是做的隐秘,或当时未被揭穿,那还不是会有人浑水摸鱼从中获利?”
贾赦闻言低头不语。史菲儿见这番话对其有所触动,便又道:“我这也只说了其一,但嫡长之事,就是凭了运气。这本就是嫡长自身的福分,羡慕不来。不过若这嫡长乃德才兼备,旁人除了眼红也只剩叹服,这妒忌之心或许也就能少些。”
贾赦听言苦了脸,贾母这番话可畏用心良苦,但是自己就是这样一块料,读书自己实在不精,但做官又非自己所喜。也就是万幸自己托生在如此的富贵之家,家底丰厚可容自己随性子败一败罢了。想到此贾赦讪笑道:“母亲太高瞧我了,这德才兼备我也只敢梦里想想,今番也就是借了母亲的光,能做一个富贵闲人罢了。”
史菲儿料想贾赦会说说便宜话,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定位自己。史菲儿心里暗叹,虽说这贾赦是个不着调的,但好在还有自知之明。史菲儿也懒得继续兜圈子了,索性说道:“我儿若是一心相当个富贵闲人,我也不拦着。可这祖上的基业也是要传的,你怎么就能确定这瑚儿不能做到德才兼备?”
贾赦听贾母这样说,恍然大悟,原来贾母是希望贾瑚德才兼备,可以压住旁人的忌妒心。“母亲说得极是。虽说瑚儿年岁尚幼,但还算有几分灵性。我定会请贤士好好教导。”
史菲儿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不错,但除此之外,你那太太是我们府上三媒六聘千挑万选才进了府。妻者齐也,乃夫君的助力。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就难保日后不会再有。虽说今日死了个方姨娘,若此番依着你的意思将屋里的人都打发净了,但日后你屋里就没有人了?少不得你到时又求着放两个去,若是得宠,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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