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冬,金陵破了卫军大案,赵王妃的哥哥牵扯其中,还被定为要犯,且已死于非命,据说王妃是悲痛过度,才会就此病倒。
赵王府也因此受了牵联,外头都传闻,赵王的不少门生部署都受了牵连。
如今赵王府基本都是闭门谢客,要不是王府和我们夏家有生意,只怕我这次都入不了府送礼。”
夏家太太听了这话,略微想了一想,说道:“你回头准备些上等滋养药材,送到赵王府给王妃使用,也算我们一个意思。
这些年夏家就剩我们孤儿寡母,原本外面没有男人撑着,早就已经败落了。
可这些年不仅没有败掉,反而比以前还富贵几分,归根到底,就是老爷生前结交了这些老人情。
这些年他们都投银子,到我们夏家的生意,虽然赚走不少利是,但是剩下的足够家里嚼用积蓄,已是莫大的福分了。
所以这几家和其他几家贵人,平日一定要礼数周到了,万万不可有一点怠慢,我们母女也就这么点依仗了……。”
……
那婆子又说道:“我送去宁王府的礼物,没见到宁王妃本人,王府嬷嬷出来接待,因王爷和王妃没在府上,她不敢贸然收礼。
今日城东铺子掌柜传话,宁王妃的表弟杜大爷,放在铺子上的五万两股金,急着要抽回,但是两家契约未到期,掌柜请太太做主。”
夏太太神色意外,说道:“杜继宗去年底拿走一笔可观的红利,因他是宁王的姻亲,我们还多给了半成,他怎么舍得把钱抽走?”
管事婆子回道:“东城铺子掌柜也找人打听了究竟,说是杜继宗借王府的名头,在我们家入股赚银子,宁王本不知情。
最近因赵王妃兄长之事,赵王府受到牵连,宁王心中便生了警惕,刚巧知道杜继宗之事,怕他坏了自己名头,才让杜继宗抽回股金。”
夏太太微微冷笑:“他倒是爱惜名声,一点话柄都不愿留,只是这么爱惜羽毛有什么用。
赵王功劳大,能为高,名望又这么响亮,即便因王妃的事受些牵连,也是过去了就好,宁王把自个儿名声鼓捣得再好,又能怎么样。
神京各家勋贵王爵,来银子的路数驳杂,借皇商和民商的路子,投钱生利,洗剥银子,都是市面上的常事,他未免大惊小怪。”
那管事婆子又说道:“前些天太太让预备相看小姐的嫁妆,这几日寻摸的差不多,各色物品都是神京最好的。
再有两日我就能出妥当的嫁妆单子,到时候太太过目了,就能开始置办。”
夏太太一听这话,想到自己那宝贝女儿,便觉得脑瓜子疼。
她一下就有些心不在焉,又吩咐了那管事婆子几句,将她打发出去做事,便出了堂屋,往女儿的闺房而去。
……
夏太太刚走到女儿闺房门口,便听到里面咋咋呼呼的说话声,她听出是女儿贴身丫鬟宝蟾的声音。
却听宝蟾说道:“姑娘,我拿了你的银子,让外院小厮去打听过了,威远侯自断了甄家赐婚的事,并没听说有其他风流纠葛。
如今他丁忧在家,平时都在家读书,从来不去妓院花楼之地,倒是个极规矩的人。
外头都在说,威远伯春末要下场春闱,且他原先就是解元公,这次只要下场,必定就能做进士公。
而且都说他这人学问极好,说不得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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