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见贾琏,泪更汹涌,很大声的抽泣声,脸色黑得不行。
元春坐在贾母身边,泪也止不住,正自责埋怨自己不争气。她在宫里头熬了个大龄回来,没给家里头挣脸不说,这要是再嫁不出,恐怕还会给家里人丢脸。
贾琏简单行礼之后,就在下首位坐下了,身边是贾政,对面则是邢夫人和王夫人。贾赦这两天害了伤风病,有点咳嗽,就没来凑热闹。
贾琏扫一眼元春,她正看自己。当他也看过去的时候,元春立刻闪躲,低下了头。看她这反应,似乎是对自己有很多疑惑和顾虑。估摸要不是上次稻杆子事件自己帮她解决了,她此刻会很坚决的憎恨他了。
有点意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贾政看眼贾琏,立刻起身告辞。他实在是忍不了自己这个做侯爷的侄子在自己跟前显摆。
“琏儿,你这两日一直忙到深夜才归,我没得机会仔细问你,今儿个难得你有空,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大姐姐的事儿。”贾母擦了擦眼角的泪,和颜悦色的跟贾琏道。
“您说吧。”
贾琏正忖度着贾母的意思,对面的王夫人迫不及待的发话了。
“你常在朝中走动,应该会知道点消息,这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会‘恩赏’你大姐回家?”
“大姐回家是好事,二婶也说了,这是恩赏,何必追究原因,好好享受隆恩不是很好么!”贾琏风轻云淡的瞟一眼王夫人,轻轻笑起来。
这笑被王夫人看在眼里,那就有十二分的嘲讽了。
王夫人垂眸,心里暗暗使劲儿,手上也使劲儿,早暗自咒骂贾琏八辈子祖宗了,可面上就是憨厚地不言不语,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委屈给贾母看。
贾母见王夫人这样,对贾琏略微有点不满,这孩子对他二婶的态度似乎越来越张狂了,“琏儿!你二婶问的我也想知道。”
“这旨意是太后下得,我至今连太后什么样都不知道。”贾琏顿了顿,想起静芯,接着道,“你们也别怀疑静芯,她娘这些日子连宫门都没进去过。”
贾母愣愣地盯着贾琏,缓了半晌,十分不解的纳闷:“那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叫她出来了呢。这岁数还没到,你大姐在宫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得罪了,照理说也不会提前出宫,像她这样被特赦归家的例子可是本朝头一回,实在是稀奇。”
贾母见贾琏没有再要解释的意思,自己也没凭没据的不好多问,转头问元春,叫她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但自己却没注意到的?”
元春摇头。
王夫人见状,抬手招呼元春到她跟前来,又悄悄地抹起眼泪来。元春见母亲如此难受,更加自责不已,也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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