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着,那边忽然传话来说,“我家爷请周大人去会宾楼一聚,周大人有什么话到那里说就可。”
周庆元一听这话,就想起前两天自己去会宾楼突然撞见圣上的噩梦,整个身体恶寒,本能惊恐地竖起汗毛。坚决拒绝!
“和你家大人说去状元楼,我请客。”周庆元道。
兴儿没走,还站在周庆元的马车前,“我家大人说了,别的地方不去,他没兴趣。”
“你——”周庆元顿时噎在那里,脸色气青了,不知该应还是不应。
兴儿等了会儿,便回道:“周大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周庆元忙探头出来道,“行行,我愿意。”
他开口应承的时候,却也晚了,就见街头拐角处跑来一队士兵,突然将他的马车团团围住。
领头的侍卫正式禁军统领,躬身冲向贾琏的马车:“大人,属下听闻有人胆敢拦截大人的去路,特来捉拿。”
“喏,那边那个。”贾琏这才从车内冒头,姿势优雅地从车上下来。官服的剪裁尤其衬托他颀长的身子,负着手,微微扬起的下颚,半睁开的凤目,皆散发着一种带着孤高的端方正派。
周庆元被禁军清下马车。统领看清人后,略有尴尬,转而调解一二,让俩位大人都畅通无阻地通行。事后,这件事却是据实陈表到皇帝那里。
一个小小户部主事胆敢挡了礼尚书的行车之路,再加上他之前告恶状的小人之举,皇帝已经认定周庆元就是个蝇营狗苟、无事生非的小人。
他身上的官爵自然要一撸到底。
什么二十几年在户部当值,有功劳有苦劳的,都没用!皇上就要周庆元彻底从朝堂上消失。
周庆元认定贾琏失宠了,他觉得自己告状是戴罪立功了。他不觉得自己半路拦贾琏的车,想笑话失势的贾琏犯了什么错。所以到圣旨下达的最后一刻,周庆元还以为自己重新得到赏识,是皇上下旨封官了。
直至太监读完最后一个字,他都不敢相信,他被废黜了,不是升级,也不是降级,而是撤职。
他不信!!!这不可能!!!
周庆元抖着手接完升值之后,整个人的都傻掉了,呆呆痴痴小半天,俩腿一着地就发软,容易跌倒。家里人都因为他突然被废黜而伤心流泪。他甚至觉得,妻子看他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全家人对他的态度都不对了,甚至连他的孩子都在瞧不起他。
周庆元不甘心,花钱托朋友看脸色,终于打听到自己丢官的真相。印证消息的那一刻,周庆元才意识到,那天贾琏干睡觉和谈会宾楼的事儿,都是在拖延时间,他目的就是为了等到禁军来抓他!
太阴险狡诈了。这个人天生就是他的宿敌。
而整件事情最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没有得到贾琏一点点正眼的看待。哪怕是他亲口骂他一句话,连这样都没有,就这样他就败了!
何其可怜!
士可杀不可辱,他不服,他想报仇。
而这时候,唯一一个他以前结交的好友‘患难见真情’了,带了慰问礼前来看他。
此人姓贾,字存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