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重锦最近的想法很大,但不知道这么大。
重锦扶了扶额,“卖、卖不了。”
春语失笑,捏了捏秋思的脸,“笨丫头,卖了这宅子你住哪里去?”
重锦扫了圈自己的屋子,只见花梨百鸟朝凤图的围屏、紫檀木折枝梅罗汉榻、红酸枝卷草纹腿炕桌、珐琅面龙戏珠纹圆凳、铁梨嵌螺钿翘头案、紫檀八仙八宝文顶竖柜……一件件都是精雕细琢的,既典雅贵气又价值不菲。重家这么多年的富贵积攒沉淀,除了吃进重家人肚子里的,基本上都在这些家什器具上了。
只是这一件件都又大又沉,她有心卖却搬不动。
屋里装饰的瓶器有不少,只是恐怕值钱的也没几件,贵重的大都放在库房里保存着,每一件都上过家里的器物册子。剩下这外面一些能值点钱的,都被千叮咛万嘱咐了小心看着,少了哪一件也不好蒙混过去。重锦早就打过这些瓶器的主意,因为不好处理才暂且搁下了。
现在建宅子迫在眉睫,她这几天天天盯着这些个瓶子,眼才挪开了心里又想上了,一天不换了银子就一天浑身不舒服。
这会眼睛瞄上一双宋代官窑的龙泉釉双耳瓶,那瓶子幽幽泛着冷光,重锦忍不住心一动,就想:一定要把它卖了,小银子们可都在招手呢!
春语见她眼神缠着那双瓶子不放,已知她在想什么,说:“姑娘,这瓶子是前年太妃赏的,被问起来该怎么交待呢?”
“就说我打碎了吧。”
“好端端摆着的瓶子,打碎一个已是了不得了,姑娘还打碎了两个。叫大太太知道了,又不知要说些什么呢。”
“哪管的了她说什么,只管我这宅子先建起来了再说。”
秋思听了有些迷糊,“姑娘,咱们不是还差五百两吗?”
“是差啊。”重锦理所当然道,“只是也不耽误建就是了。只使现有这些银子,能起了几间算几间,以后总还有银子的,慢慢添上就是。”
秋思小嘴张了张,望了眼春语又闭上了,心想用五百两做一千两的事,换了她是万万不敢的,到底还是姑娘豪气干云。
“你们说,别人的钱都是怎么来的?”重锦定下卖瓶之事,又开始为别的钱而发愁,一万两的目标,一个瓶子多的也就几百两,她得卖多少瓶子才能够。
总不能把屋子都搬空啊。
春语有些纳闷地看着重锦,“姑娘这话是何意?像二位老爷这样的官宦家,有朝廷发的奉银,那些个商贾之家,又是做买卖来钱。这世上有戏子、有医匠、有相士、有画师、有船夫……各人自有各人的本事,也自有来钱的方式,像我父兄一般的,便通过种田耕地来罢了。”
“那姑娘们呢?”
“像姑娘你这样未出阁的,自然有老爷夫人照顾,到了嫁作人妇,自然又有夫家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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