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徐达眼睛一亮,笑着接过来灌了一大口,意犹未尽地还给他,“少喝点,明日还有战事呢,你这腿伤不碍事吧?”
常遇春咕噜咕噜把酒喝完,随手用袖子一抹,“没问题,这点小伤何足挂齿,明日我还要和他接着打!”
第二天,徐达重新集结大军再与宁国守将交战,常遇春在城下吼道:“朱大帅,昨日|你虽伤了我,却是胜之不武,今日可敢与我单独再战几回合?”
朱亮祖早就听说过常遇春的威名,此人凭一己之力攻下采石矶实在让人敬佩。昨日突袭徐达大军,他原本想趁慌乱之机擒住常遇春这员猛将,谁知对方竟能在受伤的情况还全身而退,常十万的威名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他心生仰慕,当即策马出城迎战,“好,今日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催马冲将过来。
“啊!”朱亮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舞动长枪迎面刺来。
枪头如银蛇吐芯,寒光烁烁。常遇春一瞧,说道:“来的好,哈哈,你这老将倒有几分能耐,看我的!”他往旁边一闪身,朱亮祖的长枪落空了,他反转身抖枪向朱亮祖的颈脖戳去。
朱亮祖慌忙一低头,身子俯于马背,枪头带着风声呼啸而过,大声赞道:“你也挺厉害的!”
“再来!”
两人走马回枪,时而防御时而进攻,眨眼间便已交战数个回合。
瞬息万变的枪法,迅捷勇猛的动作令附近的将士看得眼花缭乱,血脉奋涨,不停起哄鼓噪。
常遇春杀得兴起,呵道:“你再吃我一枪!”话音刚落,长枪“铮铮”抖出了两个枪花,如蛟龙出洞直奔朱亮祖的两个肩头。
朱亮祖赶紧托抢往上一架,谁知常遇春这一枪是虚招,趁他腋下敞空,大枪已经朝着他肋下刺去。他来不及躲避,当即翻身弃马。
只听“噗嗤”一声,常遇春的大枪豁然扎进马身,足足有半尺多深,那匹马顿时血流如注,一边啾啾惨叫,一边拖住常遇春就胡冲乱撞。
朱亮祖趁乱抢到他的背后,抡起长枪直奔他的后背心。
“小心!”红巾军的将士眼睛暴突,齐声惊呼,这一枪要是刺中,还不把人穿个透心凉。
常遇春耳闻风声,察觉到后方长枪逼至,可是他的枪插在对方马身上临时拔不出来,只好当机立断,松手弃枪,滚落马背躲过这一击。然而他腿上有伤,脚一沾地立刻钻心的痛,动作也没先前灵活了。
朱亮祖再度出枪凌空袭来,常遇春手中没有武器,加上腿脚不便,慌忙就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借助马匹隔开他的攻击。
徐达知道常遇春下马作战必然吃亏,急忙率部冲了过去。一枪挑开朱亮祖的枪头,抓住常遇春往背后一送,也顾不得夺回常遇春的长枪,就策马回奔。
朱亮祖的人马见势也冲了出来,被红巾军阻拦,双方混战数个时辰,杀得天昏地暗,直到夜幕降临方才各自鸣金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