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前两天还鹦鹉八哥,这会就妾身王爷了,朱元璋心里也很不爽,又不能指责马秀英礼节失仪,失落和气愤令他拂袖离去。
他以为冷处理马秀英几天这事就会过去,谁知当天晚上逊影就来报,马秀英发烧了。
朱元璋如惊弓之鸟,一想到马秀英差点因发烧离他而去就坐立不安,急忙赶往主院探望马秀英。
到了主屋,只见马秀英靠在床头,额上搭着一块湿巾,朱元璋要伸手去摸,马秀英侧头避开,湿巾都掉下来了。
朱元璋生气地说道:“你跟谁较劲呢?”
马秀英不理他,怒斥逊影,“不是跟你说没什么大碍吗,你还去惊动王爷。你不知道王爷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这点小事何须叨扰王爷?”
逊影哭丧着脸,“王妃,您刚才都昏过去了,奴婢实在没办法……”
朱元璋打断两人的对话,“好啦,你别再责怪逊影,她也是担心你,她若是隐瞒你的病情,我才要重重责罚她呢。”
马秀英闭眼还是不理他。
朱元璋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这样跟我赌气有什么意思,伤了自己的身体,倒叫几个孩子担心,早点把身体养好,孩子们还需要你呢。”
“我整天教导孩子要孝顺父母,可是我对自己的爹娘都不孝顺,生前没孝顺他们一天,死后也无法祭拜他们,我,我,我还有何颜面见人……”马秀英霎时泪如雨下,哭得都要昏厥过去,这一刻她想起了刘大善人和马氏对她的关爱,真是肝肠寸断。
逊影在一边泣道:“大夫说王妃这是心病,郁结所致。”
朱元璋何曾见马秀英哭得如此伤心,于心不忍,劝道:“你若是能把身体养好,我就答应让你回去祭拜岳父岳母。”
马秀英止住哭声,央求道:“请你让我现在就去吧,我归心似箭一刻都等不了。”爹娘的事还可以缓一缓,平江那边却是刻不容缓啊!如果她不亲自去平江劝说道衍,只怕这个倔强的家伙宁死也不会离开平江。
“不行,身体没好转之前哪儿都不准去!”朱元璋厉声禁止,他已经退了一步,马秀英还这样,简直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马秀英悻悻地闭上嘴,接过逊影递来的药一口就饮完。
朱元璋暗暗摇头,平时马秀英喝药总是拖沓,还必须服蜜饯才能喝完,这会眉头都不皱,看来她要去宿县的决心很大,若是身体好了就让她去吧。
第三天,这已经是马秀英忍耐的极限了,她刻意搽脂抹粉,修饰妆容,掩饰住暗淡无光的肌肤,打扮得神采奕奕去见朱元璋。
朱元璋对这个固执的女人实在没有办法,他同意让马秀英带几个侍卫悄悄出府,但要时刻禀告行踪,沿途若遇危险就到衙门求助,还给了马秀英一块如他亲临的玉佩,可以用来指派官员。
马秀英神情复杂,她有时真恨朱元璋的薄情,然而朱元璋的一些细微动作又无不彰显他其实时时刻刻还是关心着自己。换了别的女人他绝不会做出如此的让步和关怀,也只有马秀英才是能让他改变心意的唯一女人。